顧山河被調(diào)去了西部戰(zhàn)區(qū),駐守在渝城。
他跟顧山河說,今天去-->>渝城,坐私人公務(wù)機,讓顧山河接應(yīng)一下。
顧山河:“你現(xiàn)在不是特種部隊的隊長了,你一個渾身充滿銅臭味的商人,老子兩杠一星的正經(jīng)軍人,接應(yīng)你?”
葉江語氣淡然地說:“你們那個什么戰(zhàn)斗機,研發(fā)還差多少錢?”
顧山河:“南山有家火鍋味道不錯,吃完火鍋,晚上還可以坐直升機欣賞山城的夜景,順便再坐輪渡夜游一圈長江?!?
葉江笑了下:“好,你來安排?!?
溫如許回到樓上,沒急著換衣服,而是拿出紙筆,在便簽紙上寫寫畫畫,磨蹭了十幾分鐘,最后寫下了三條想做的事。
第一條:和葉江共撐一把傘走過十八梯。
第二條:和葉江一起在江邊吹風(fēng)散步。
第三條:和葉江一起去酆都鬼城,手牽手走過奈何橋。
很酸,很矯情。
然而此時此刻,溫如許就想酸一把,想矯情一把。
因為她很清楚,錯過了這次,她再想酸都沒有機會了。
換好衣服下樓,溫如許把粉色便簽紙遞給葉江。
葉江接到手里,瞇了瞇眼,地鐵老人表情:“這是什么?”
溫如許臉一紅:“想和你做的三件事?!?
葉江笑:“可我想和你做的事,卻不了三件。”
溫如許:“哎呀,你別岔開話題,我寫的是這次去渝城想做的三件事?!?
葉江指著第一條問:“為什么要撐傘走十八梯?有什么寓意?”
溫如許抿了抿唇,說了出來。
“我讀初中時,在一本青春雜志上看到過一篇愛情故事?!?
葉江挑了挑眉,饒有興味地笑了下。
“故事里的男女主是渝城人,高中時女主暗戀男主,可惜男主不知道,后來男主也喜歡上女主,但是女主卻得病去世了?!?
葉江皺起了眉。
“女主生前住在十八梯盡頭的一個老街巷子,每天上學(xué)都要走過十八梯?!?
“在女主去世那天,渝城下著大雨,男主打著傘在十八梯上走了一遍又一遍。我記得很清楚,那期雜志的封面,是一個男生打著傘走十八梯的背影?!?
那是溫如許看過的第一個青春愛情故事,結(jié)局又是be,所以記憶很深刻。
她一直想去渝城,想去十八梯上走一遍。
葉江拉住她手:“這個故事不好,我不喜歡?!?
溫如許甩開他的手:“你是男人,當(dāng)然不喜歡看這種故事了。那時候很流行這種青春傷痛文學(xué)。”
葉江再次拉住她手:“我的許許一定會長命百歲,我與你還要走過八十個春夏秋冬?!?
溫如許低頭笑了笑:“就算我們真能長命百歲,你也只能陪我走過七十個春夏秋冬,走不了八十。更何況……”
更何況他們未必能長命百歲,也未必能走那么久。
葉江勾了勾唇:“是呀,我要少陪你十年。”
溫如許心里一酸,連忙轉(zhuǎn)移話題:“我收拾好了,什么時候出發(fā)?”
葉江又指向第二條:“這又有什么典故?”
溫如許笑了下:“哦這個啊,我小時候看過一檔電視節(jié)目,叫《霧都夜話》,故事情節(jié)不記得了,只記得其中一個片段?!?
“女主港風(fēng)打扮,一頭長卷發(fā),穿著波點長裙,跟男主并肩走在江邊,江風(fēng)吹得女主的頭發(fā)飄啊飄的,飄到了男主的肩上。”
“我覺得那一幕很唯美,就一直記在了腦海里,想著有一天我也要跟我的男朋友一起在江邊散步。”
葉江笑著把她抱在腿上,捏了捏她秀挺的鼻尖:“怎么這么可愛,故意引我犯規(guī)是不?”
溫如許被說的不好意思:“是有點矯情,你要是不想做,那就算了?!?
葉江欲笑不笑地看著她:“想,怎么能不想呢?我也想你的頭發(fā)飄啊飄的,飄到我肩上。”
溫如許在他腿上扭了扭,指著便簽紙:“那第三條呢,一起去酆都鬼城,你怕嗎?”
葉江輕撫她臉:“和你一起走過奈何橋,定生死,怎么會怕呢?!?
溫如許終究還是沒忍住,紅了眼,淚水在眼中直打轉(zhuǎn)兒。
連就連,你我相約定百年。
誰若九十七歲死,奈何橋上等三年。
然而并沒有真正的奈何橋,也沒有來世今生。
她也不能跟葉江白頭偕老,只有做這種傻事聊以慰藉,為她這場綺夢般的青春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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