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只是盡了人臣本分,不敢當陛下夸贊?!?
朱統(tǒng)m趕緊起身自謙道。
朱由檢擺了擺手道:“做得好就是做得好?!?
“你呢,是朱家人,朕也不好讓人說朕任人唯親,你就去吏部吧,去吏部文選清吏司任郎中?!?
“臣遵旨?!?
朱統(tǒng)m忙是躬身應道。
五人中,朱統(tǒng)m的品級最低,只有正五品,但手里的權力卻是最重的。
理論上,天下官員的銓選、升遷、調(diào)動都在他的手里握著。
如果說吏部是朝廷七部中權責最重衙門,那這個文選清吏司,就是吏部中權責最重的一個部門。
朱由檢之所以這么安排,也是想借著吏部尚書換人的空擋,把這個要害衙門握在自己手里。
朱統(tǒng)m的身份決定了,他融入不了官員的圈子。
尤其是,朱由檢剛才還著重說了,他是朱家人。
這樣的情況下,無論是新任的吏部尚書,還是其他人,誰都不敢和他推心置腹,誰知道你會不會和皇帝站在一邊?
等五人離開后,朱由檢轉頭對王承恩道:“王大伴,明日你代朕去醫(yī)學院看看周應秋?!?
“臣遵旨。”
王承恩躬身領命。
被朱由檢惦記著的周應秋,現(xiàn)在的情況確實是不太好。
新任吏部尚書李長庚,此時就坐在周應秋的病榻旁,輕聲為其說著朝中如今的局勢。
兩人在朝中原本就是盟友,現(xiàn)在李長庚又接了周應秋的位子,關系自然親密的很。
等李長庚說完后,須發(fā)皆白,面如枯槁的周應秋,閉著眼睛靠在倚靠上,輕聲道:“陛下讓劉若宰他們進京,當是為了以后考慮,和吏部關系不大。”
李長庚皺眉道:“為了以后?難道陛下會讓他們重新進入翰林院?這品級已不對吧?”
周應秋呵呵笑道:“咱們這位陛下什么時候遵循過規(guī)矩?”
“什么非翰林不得入閣?呵呵。”
“看吧,或許日后的內(nèi)閣已就只剩一個名頭了。”
“那些都和吏部關系不大,酉卿,你就任吏部后,首先就要把文選司拿到手里。”
“現(xiàn)任的文選司郎中范景文,在這個位置上坐的太久了,也該換換人了?!?
“身為吏部尚書,如果不能把文選司握在手里,那……咳咳……”
話說到一半,周應秋忽然劇烈的咳嗽起來。
見狀,李長庚是將之扶起來,輕輕為其敲著后背。
等周應秋重新躺下,李長庚才道:“多謝部堂提點,李某感激不盡?!?
“好了,現(xiàn)在你才是大明天官,老夫老了?!?
“部堂重了?!?
“能夠在吏部天官的位置上坐了這么多年,老夫知足了,死后的事就和老夫無關了?!?
周應秋話音一落,李長庚的眼睛一亮,壓低了聲音道:“部堂的身后事,李某會盡力的?!?
聽李長庚這么說,周應秋猛地睜開眼睛,用枯槁的手死死攥著李長庚,一臉希冀道:“果真?”
“老部堂為朝廷鞠躬盡瘁,自當有美謚加身,身后哀榮當不弱于元文成公才是。”
周應秋聽到李長庚的保證,原本蠟黃的臉色,變得潮紅,鄭重道:“那就有勞酉卿了,老夫多謝?!盻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