建奴這邊上到皇太極這位大汗,下到范文程這些臣子,全都陷入了一個誤區(qū),那就是以為大明將朝鮮和遼東給徹底的隔絕了起來。
但事實是,以大明現(xiàn)在實力,根本就做不到這一點。
義州和鐵山一線,只是兩地距離最近的路線,也是最好走的一條商路。
但這并不能證明,兩地就只有這么一條路。
朝鮮和建奴的所謂國境線可是很漫長的,這么長的邊境,根本就不可能全部守住。
建奴只要可以從朝鮮,或者是大明購得糧食,那就可以通過東線,運(yùn)到遼東。
范文程和薩哈廉對視一眼,接著又開始熱情的招呼起孔璋來。
時間來到半夜,將孔璋安排到了客房,范文程和薩哈廉來到了書房。
“主子,奴才這里有朝鮮輿圖?!?
說著,范文程從花缸中取出一副畫軸,將之在桌案上展開。
“主子,您請看,這里是義州,義州往東就是朔州,朔州繼續(xù)往東乃是長靜縣,長靜縣再往東,距離我大金最近的地方,就是平虜鎮(zhèn)?!?
范文程手指在輿圖上,一路向東劃過。
薩哈廉俯身看去,順著范文程手指的方向,聽著他的話,緩緩點頭,然后將自己的手指指在萬拉山城的位置,開口道:“只要可以將糧食運(yùn)到這里就可以。”
“沒錯,雖然相對西線,東線這條路要更難走,距離也要更遠(yuǎn),但卻是最安全的一條路線?!?
“走,去見大汗。”
薩哈廉直起身,伸手就要去將桌案上的輿圖卷起來。
范文程趕緊出勸道:“主子,這都子時了大汗恐怕是早就休息了,不如明早再去請見,您看呢?”
“就聽你這奴才的?!?
“這次你做的不錯,回頭主子爺一定好好賞你。”
薩哈廉拍著范文程的肩膀,笑呵呵的說道。
范文程趕緊躬身,好讓薩哈廉拍的更舒服一些。
薩哈廉夸贊完范文程后,繼續(xù)道:“時候也不早了,本貝勒就多留了?!?
“主子,明日一早奴才就去主子府上?!?
范文程躬身道。
哪知薩哈廉卻是擺了擺手道:“不必了,這本就是你的功勞,做主子的,哪能和自己的奴才搶功,明日你自己去汗宮吧。”
“奴才既是主子爺?shù)呐?,那奴才……?
范文程的話只說了一半,薩哈廉就已經(jīng)出了書房。
從地上爬起來,范文程這才轉(zhuǎn)身,將桌案上的輿圖收起來。
翌日。
范文程一早就來到了汗宮,等著皇太極的召見。
大約過了半個時辰,一名正黃旗的戈什哈,才將范文程帶到了崇政殿的一處偏殿。
“奴才參見大汗!”
“范先生這么早來見本汗,可是有事?”
皇太極的精神明顯有些萎靡,倒不是沉迷于女色,而是整夜都在糧草的事發(fā)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