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了,起來吧?!?
“說說,出了什么事,讓你這錦衣衛(wèi)指揮僉事追到這?!?
李若璉謝恩后,這才站起來。
不過,他沒有回答朱由檢,而是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張慶臻。
朱由檢擺了擺手道:“惠安伯也是真的肱骨,但說無妨。”
張慶臻的臉上露出一絲感激之色。
李若璉也不再遲疑,開口道:“陛下,據(jù)吳惟英的供詞,上次宮里的刺殺之事,還牽扯到了成國公,臣特來請示陛下,接下來該如何處置?”
聽到刺殺兩個字,張慶臻的心里猛地一凜。
如果有可能的話,他還真不想聽到這些。
朱由檢的眼中則是閃過一道殺機。
他沒想到,朱純臣這個二五仔,竟也參與到了謀害自己皇長子這件事里面。
右手食指在側幾上不斷敲擊,正堂內很是安靜,只有敲擊桌案的聲音。
張慶臻、方正化和李若璉皆是一不發(fā),靜靜的等著朱由檢的旨意。
半晌后,朱由檢才睜開眼睛,對張慶臻問道:“惠安伯,曹變蛟什么時候可以回京?”
“回陛下,按照路程,應該就在這幾天?!?
張慶臻趕緊回道。
朱由檢微微頷首。
他的目光重新落到了李若璉的身上,神情鄭重道:“錦衣衛(wèi)即刻起,嚴密監(jiān)視成國公府?!?
“同時,傳朕旨意,命盧象升緊守京營,沒有朕的旨意,任何人不得調動一兵一卒!”
“臣遵旨!”
李若璉躬身抱拳道。
“去吧?!?
“臣告退!”
等李若璉走后,朱由檢又看向了張慶臻。
“惠安伯,這件事你怎么看?”
張慶臻心里暗暗叫苦,他自己就是勛貴一員,而且又牽扯到宮禁之事,如果有可能,他是真的不想?yún)⑴c到這里面。
但現(xiàn)在皇帝已經(jīng)開口發(fā)問,他只能回答。
他鄭重躬身道:“陛下,臣對事情的前因后果不是很清楚,但成國公既然牽扯到吳惟英的謀反案中,那就是亂臣賊子,就是臣的敵人,臣愿為陛下誅殺此僚!”
朱由檢對他回答很是滿意,點頭道:“好,朕知道了?!?
“走吧,帶朕去休息。”
“臣遵旨?!?
指揮使司后院的正房,周圍全是錦衣衛(wèi)和西廠的番子。
待張慶臻離開后,朱由檢拒絕了方正化伺候自己洗漱,繃著臉對方正化吩咐道:“走,立即離開這里,回宮。”
方正化一愣,接著一臉煞氣的問道:“皇爺,可是張慶臻那狗賊要對您不利?臣這就去宰了他!”
朱由檢緩緩搖頭道:“沒有,朕沒看出惠安伯有不臣之心?!?
輕嘆一聲,朱由檢才繼續(xù)道:“成國公府畢竟是自成祖年間就傳承下來的國公府,好幾代人都曾執(zhí)掌京營,和京里的勛貴大臣們又多有姻親往來,在大明可以說是樹大根深?!?
“有些事,朕也不得不防?!?
“好了,莫要再多說了,我們立即離開,走后門。”
“臣遵旨!”
方正化咬牙應道,他已經(jīng)下定決心,誰敢傷害皇爺,他就要把誰的腦袋砍下來!
朱由檢換上一身錦衣衛(wèi)的公服,在方正化等聊聊幾人的護衛(wèi)下,以向宮中傳遞消息的名義,悄悄離開了西苑大校場。
一番繁瑣的程序后,朱由檢這才回到紫禁城。
與此同時,成國公朱純臣,正在后院的花廳中焦急的來回踱步。
“爹,這大半夜的,您老人家不去休息,在這里溜達什么?”
一名長相有些輕浮的三十多歲青年,走進花廳,打著哈欠,對朱純臣問道。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