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人又說了一陣閑話,洪承疇就借口身體疲乏,在張輦的親自帶領(lǐng)下,來到延安府府城內(nèi)一處宅院。
“張知府,本官有些酒意上涌,就不多留你了。”
洪承疇當(dāng)仁不讓的坐在正廳的主位,揉著自己額頭,對下首的張輦下來逐客令。
張輦自然也不會留下惹人煩,辭別了洪承疇就出了自家的宅子。
等其走后,剛才還滿臉疲憊之色的洪承疇,哪里還有一絲醉酒的樣子。
“維新?!?
洪承疇對著門外喊了一句。
一名身著青色道服(明朝一種常服)的青年,笑著走了進(jìn)來。
此人乃是洪家的世交,名叫謝四新。
洪承疇被朱由檢任命為陜西巡撫后,第一時(shí)間就其從老家招到自己身邊,充當(dāng)自己的謀主。
謝四新進(jìn)來后,也不等洪承疇相邀,就做到了對方下首的椅子上。
“彥演兄,小弟剛才看了看,張家果然是累世官宦世家,竟是在西北修建了這么一座頗具江南風(fēng)韻的宅子?!?
洪承疇擺了擺手道:“這些事日后再說,維新覺得這張輦?cè)绾???
“張四維的子孫,呵!”
謝四新沒有直接回答洪承疇的問題,而是滿臉不屑的說了一句。
洪承疇先是一愣,旋即笑著用手指指了指對方道:“你呀你,你謝維新莫要陰陽怪氣,鳳磐公好歹曾是我大明的首輔?!?
謝四新聽他這么說,也沒有再繼續(xù)這個(gè)話題。
“還是說說這個(gè)張輦吧?!?
洪承疇端起旁邊案幾上的茶盞,再次開口道。
謝四新的臉色一正,回道:“彥演兄,謝某也是第一次來延安,對這張輦也不是很熟悉,想要知道這張輦的根底,恐怕還得讓廠衛(wèi)配合?!?
洪承疇面色有些凝重的點(diǎn)頭道:“也罷,你我就等著那位王公公吧?!?
兩人說完后,洪承疇就去了后院,從西安一路原來,他也確實(shí)是累了。
當(dāng)夜,正在熟睡的洪承疇,被門外的敲門聲驚醒。
“撫臺大人,有人拜訪。”
房門外傳來了巡撫標(biāo)營把總黃立生的聲音。
洪承疇皺著眉頭,從床榻上起來,打開房門問道:“何人深夜拜訪?”
黃立生躬身道:“回?fù)崤_的話,來人正是今天,隨同張知府一起的延安府同知孫繩武。”
洪承疇的眼睛猛地一亮,旋即吩咐道:“去請謝先生?!?
“是!”
張府正堂,洪承疇一身便裝,打量著面前的孫繩武。
后者躬身道:“下官深夜叨擾撫臺,還請撫臺見諒?!?
“無妨?!?
“不知孫同知此來所謂何事?”
洪承疇有些狐疑的對孫繩武問道。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