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能死死盯著那幾行字,好像已經(jīng)不認識它們,也無法理解它們。
母親欲又止地掩藏。
差點脫口而出的真相。
他還突然想起自己死命給沈清薇灌下的那碗藥。
那碗親手端給她的竟然是碗墮胎藥??!
一夜秋雨,急切地將整個a城切入了冬季。
轉(zhuǎn)眼,窗上已經(jīng)結(jié)霜。
沈清薇剛剛將手指伸出窗外,還沒體會到初冬的溫度就被推門而入的霍安寧給強行拉了回來。
霍安寧一邊關(guān)窗,一邊趕緊又將沈清薇身上的披肩攏了攏:“沈小姐,您才剛剛好轉(zhuǎn),再受風寒可就要遭老大的罪了?!?
“聽話啊。”
看著霍安寧像哄小孩兒一樣的哄自己,沈清薇無奈地望著她。
她都已經(jīng)躺了整整五天了,所以非??释饷娴淖杂?。
霍安寧眨眨眼道:“我知道您難受,但今天已經(jīng)給您抽了血,等結(jié)果出來確定您已經(jīng)沒有大礙了就放你出去散步好嗎?”
“不過,今天嗓子還是不能說話嗎?”
沈清薇捂著脖子搖了搖頭。
她燒了兩天兩夜,因為用藥的關(guān)系,所以病程康復得非常緩慢。
雖然暫時燒啞了嗓子,啞到幾乎不能發(fā)音的地步,但好在霍安寧和季家的醫(yī)療團隊替沈清薇保住了腹中的兩個孩子。
只是,到底那天沈清薇喝了那碗湯藥,雖然后面吐了出來,卻不知道究竟吸收了多少。
還有這些天的用藥,即便再謹慎,沈清薇也怕會影響胎兒。
所以她的嗓子她都不并不在意,她更在意的還是寶寶:“我的孩子怎么樣?”
沈清薇拿起手機在屏幕上打下一串字。
這也是自己如今唯一能和人交流的方式。
霍安寧:“目前瞧著沒有大礙?!?
“不過還是要等到能做各項檢測的時候才能萬分確定?!?
“沈小姐……您真的不打算將這兩個寶寶取掉嗎?”
“為了以防萬一……萬一將來這兩個孩子因為您這一次得病和用藥而有殘缺損害,您……”
到時后悔可就來不及了。
而且對于大人和孩子來說,都是一輩子的痛苦。
沈清薇瞳孔狠狠一顫。
“不會的!”
她白著臉迅速打下這幾個字,但心中卻被狠狠揪起。
沈清薇摸向自己的肚子,心底惶惶不安。
見她這副樣子,霍安寧也不知道能說什么安慰的話。
只好道:“我們的醫(yī)療團隊是肯定沒有問題的,也能隨時為您提供私人專家的服務(wù)。但……還是希望您能做好心理準備?!?
整個產(chǎn)檢過程會隨著胎兒的長大開始各項檢測。
大小排畸,糖耐測試,四維檢查等等,甚至后期各項胎心監(jiān)護,對胎兒發(fā)育是否完全的緊密跟蹤。
如果任何一個項目有異象,沈清薇都必須立即作出決定。
這是霍安寧對沈清薇的提醒。
看著沈清薇情緒低沉,霍安寧實在不忍心。
“沈小姐,”經(jīng)過林特助的提醒,現(xiàn)在霍安寧也改了口,“燼爺還有半個小時會到?!?
“他有話想要親自和您談?wù)劇!?
沈清薇點了點頭。
她明白自己逃不掉了。
而且這次季燼川又救了自己,所以她也必須給出一個明確的態(tài)度。
半個小時后,沈清薇的驗血報告也出了結(jié)果。
她的身體已經(jīng)恢復了正常值,只需要再靜養(yǎng)一段時間嗓子就會慢慢恢復。
知道結(jié)果沈清薇也并不意外,她清楚自己的身體已經(jīng)大有好轉(zhuǎn),只是心里因為孩子的事有些沉甸甸的。
等她換了衣服,為了讓氣色好些,她上身穿了一件南瓜色的厚毛衣,下身一條長直腳裸的白色長裙。
坐在花園巨大榕樹下的藤椅里,手里拿著筆記本和一支筆靜靜看著落葉。
等身后響起腳步聲,沈清薇才回過頭來。
依舊是一身黑色的季燼川,今天穿了一件高領(lǐng)的黑毛衣和黑色長風衣外套。
一雙腿又直又長,穿過風霜大步的朝著沈清薇的方向走來。
一身清冷矜貴,不太真實。
沈清薇對季燼川點了點頭,便是招呼了。
季燼川盯了她一會兒才開口問道:“聽說你嗓子壞了?”
“還是那個姓顧的折騰的?!?
“沈小姐,你所嫁非人啊。”
季燼川在沈清薇對面從容地坐下,又看向她肚子。
到底想起她幾乎用命護著的孩子是她和自己丈夫的,季燼川便少說了兩句。
沈清薇:……
她將衣服往下扯了扯,心道:此人說話還真是殺人誅心,一針見血。
季燼川看到她的難堪,心下一頓。
想到自己畢竟對她有所求,于是轉(zhuǎn)而直接問她:“想不想,讓我做你的靠山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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