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賺錢多,自然好?!苯月掏袒卮?。
然后面前的人就掏出一袋銀子,放在她面前。
寶藍(lán)色繡花紋的錦囊袋,巴掌大一個,鼓鼓囊囊的。江茉瞄了眼,十分心動,但男人沒開口,她不好下手摸,只能裝不懂。
“大人這是?”
“家中母親來了信,過年時我?guī)Щ厝サ母恻c(diǎn)和糖果她很喜歡,希望江姑娘多做一些,我讓人送回去?!鄙蛘凉删従忛_口。
江茉恍然大悟:“沒問題,正好我這還有一些糖果,等明日新烤的點(diǎn)心出來了,我讓鳶尾送到府衙去?!?
沈正澤:“不急,有空慢慢做就好?!?
“沒事,這是前陣子做的最后一批糖果了,等這些賣完就先不做了?!?
奶糖和太妃糖都是現(xiàn)成的,點(diǎn)心多加加班就做出來了。
“為何不做?”沈正澤有點(diǎn)疑惑。
這些糖在他來看都是絕無僅有的,宮中都沒有,更別提江州供不應(yīng)求,長此以往生意絕對很好。
“忙不開。”江茉笑了笑。
物以稀為貴,大量奶糖把人喂飽了,就不那么珍貴了,況且牛奶有限,奶茶正賣得好,總要有取舍。奶糖工序繁雜,以后只在過節(jié)做一些禮盒出來就很好。
沈正澤喝了口茶:“可以多買幾個人?!?
江茉又道:“管不過來?!?
手上這幾個丫頭都還沒調(diào)教好呢,哪有功夫管那么多人。
沈正澤正要說什么,門口又進(jìn)了客人。
是個娃娃臉的少年,他穿著一身青衫,長發(fā)用一根白玉簪子束起,身形微胖,笑起來有兩顆小虎牙,看起來親切得很。
江茉朝那邊看了一眼,正好和娃娃臉對上視線。娃娃臉高興地向她揮手,江茉愣在原地,拼命在腦子里思索,奈何就是沒有這個人的影子。
這是誰呀?他們認(rèn)識嗎?
沈正澤還在這里,江茉就讓鳶尾去招待。
鳶尾也很納悶,她也沒有見過這個娃娃臉。
拎著菜單走過去,將人領(lǐng)到空位子上,那位置挨著窗戶,一轉(zhuǎn)頭就能看到窗外湖面的風(fēng)景。
娃娃臉上來連菜單都不看,直接說:“你們這兒的招牌菜,全都給我上一遍?!?
鳶尾有點(diǎn)吃驚:“全都上一遍嗎?您是不是沒有在我們這邊吃過飯?我們這兒的招牌菜可不少呢,您若是自己一個人來吃,恐怕吃不完這么多?!?
娃娃臉擺擺手,毫不在意。
“沒事兒,讓你上你就上,吃不完,我的銀子也一樣給?!?
孟舟說得十分大氣。
這次他來,師傅特意給他一百兩銀子做盤纏,讓他務(wù)必將桃源居的菜譜買回來。
說到底還是上一波來的人不給力,明明過年之前,師傅從小公主嘴中得知了桃源居的江老板,就立馬派人過來了。
誰知派來的人說桃源居正月十六才開門,開門之后又遲遲不見回消息。
最后等了又等,實在等不及,終于把消息盼回來了,還是大夸特夸桃源居的飯菜好吃,說得師傅坐立不安,最終決定讓他帶著一百兩過來,把桃源居的菜譜買下來,尤其是幾個招牌菜,一定要寫得詳細(xì)。
孟舟沒有吃過桃源居的飯菜,所以他準(zhǔn)備先吃一頓,再談菜譜的事情。
鳶尾看他神色不像開玩笑,就留下一壺?zé)岵瑁瑤е藛无D(zhuǎn)身走了。
孟舟拎著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,頓時一股淡淡的花香從杯中飄散出來,縈繞在鼻尖,久久不肯散去。
他眼神一亮:“好茶!”
仔細(xì)分辨了一下,是桂花的香味。
現(xiàn)下花茶還是比較少的,大多都是綠茶,城中有名的茶葉鋪子倒是賣過花茶,每次一經(jīng)推出,就被那些后宅小姐、貴婦人們搶購一空。
他有幸喝過幾次,味道確實不錯,可是那些茶都沒有眼前這一杯的花香濃郁。
孟舟指尖捏著溫?zé)岬牟璞?,小心翼翼抿了一小口?
茶水入喉的瞬間,沒有尋常綠茶的澀感,反倒是一股清甜先漫開,像是含了口剛摘的糖桂花,軟綿又溫潤。
緊接著茶香才緩緩?fù)赋觯粵_不烈,恰好與桂花香纏在一起。
他眼睛瞬間亮得更甚,先前只是覺得“好茶”,此刻倒像是發(fā)現(xiàn)了什么寶貝,忍不住又大口喝了半杯。
放下杯子時,唇齒間還留著淡淡的桂花香,回味間竟還有點(diǎn)回甘。
他低頭看著杯中浮著的細(xì)小桂花碎,忍不住咂了咂嘴,心里直犯嘀咕:這桃源居也太會了,連杯待客的茶都這么講究,比京城里那些專門賣茶的鋪子還要絕!
他抬手又給自己續(xù)了一杯。
這茶不僅香,溫度也剛剛好,不燙嘴又夠暖,顯然-->>是剛泡好沒多久。
孟舟端著杯子,目光不自覺往江茉的方向看了眼。
江茉還在和那個男人聊天。
不知道是什么客人如此重要,居然也不回頭看一眼他這個新客。
茶品夠了,鳶尾又端來一碟銅板大小的小圓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