甘長山還沒笑完,突然看到了葉三笑毛骨悚然的笑容,一怔,葉三笑的右手用積蓄起來殘存的力量,摸到楚天丟在他右手旁邊的斧頭,奮力砍進甘長山的腹部,甘長山終于感受到自己被斧頭砍中的感覺了,他感覺到心很冷,很冷,想要掙脫求救,卻被葉三笑殘力死死的扯住,掙脫不了,何況門被楚天反鎖了。
那把斧頭是楚天故意丟在葉三笑旁邊的,楚天知道自己出手的力道,足于給葉三笑留下一口氣,一口足夠殺掉甘長山的力氣。
十五分鐘之后,王叔帶著十幾個人撞開了葉三笑的書房,見到甘長山手里握著斧頭砍在葉三笑的脖子上,還在微微的喘著最后一口氣,王叔眼睛一射,大喊一聲:“甘長山你這個叛徒,竟然敢偷摸進來刺殺幫主,兄弟們,把他給我砍成肉醬。”
十幾個斧頭幫眾見到甘長山用斧頭砍在葉三笑身上,又見到四個衛(wèi)隊長慘死在地上,加上王叔的怒吼,心里不由涌起了怒火,抽出斧頭,向甘長山撲去,片刻之后,甘長山不僅沒有半口氣,連身體都被砍的四零八落。甘長山做夢都沒有想到,自己的幫主美夢結束的那么快,自己的下場落的那么慘,他怎么也沒有想到,楚天怎么會讓如此沒有骨氣,隨時反咬自己一口的甘長山上位呢?甘長山心里閃過的最后一個念頭就是:來生不混黑社會。
王叔臉上閃過一絲微笑,隨即臉上變得嚴肅和悲憤,撲在葉三笑鮮血淋漓的尸體上,先凄慘的喊出一聲:“幫主。”隨后吼著:“想不到甘長山竟然跟將幫里外勾結,將幫在外沖擊我們場所堂口,甘長山在內刺殺葉幫主老人家,我王叔立誓至此,誓死與將幫血戰(zhàn)到底。”在沒有頭頭的情況之下,平時參與打點幫內事情的王叔瞬間成了大家的主心骨,他的話自然很有威嚴,很有份量。
十幾個不明真相的斧頭幫眾也揚起帶血的斧頭,吼著:“誓死與將幫血戰(zhàn)到底?!?
此時的王叔等于完全掌控了斧頭幫,正如楚天告訴他的,要想斧頭幫眾不停下來思考整件事情,最好的方法是讓他們忙個不停,等時間久了,事情淡了,就沒有人再去關注發(fā)生過什么事情,或者怎樣發(fā)生的事情,那時候,他們也已經習慣了王叔發(fā)號命令,王叔的位置也就坐穩(wěn)了。
長孫謹成重回將幫的位置上自然很高興,可是高興沒有幾天,笑容就完全消失了,斧頭幫眾四百余人不斷的沖擊將幫的三大堂口,本來將幫的大小幫眾有七百余人,足夠對抗斧頭幫的殘酷‘報復’,但是長孫謹成回來之后,心里知道手里無兵,說話無用的道理,硬是從各堂口共抽調了二百余名精銳幫眾直接管理,這樣一來,斧頭幫眾的人數(shù)就跟將幫各堂口的人數(shù)基本持平,按道理,大家依然可以打個旗鼓相當,但是,斧頭幫眾是挾恨而來,所謂哀兵必勝,無不以一當二,奮勇血拼,將幫各堂幫眾又不知道斧頭幫眾為何如此拼命,加上打了個措手不及,將幫各大堂口越戰(zhàn)越心驚膽戰(zhàn),林雄俊他們忙打電話給長孫謹成求救,要求派那二百余精銳火速救助各堂口,無奈長孫謹成過于謹慎,怕中了斧頭幫的調虎離山的奸計,然后自己被人砍死,相比各堂主的損失,還是自己的老命重要,于是死活不肯增援,只是讓各堂頂?shù)教炝粒蛘叱返阶约旱拈L?;▓@別墅來抱團固守。
林雄俊他們一邊抵抗一邊罵這個不久前還無比尊重的長孫謹成,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海子和光子他們好處來,海子和光子從來不會因為考慮自己的性命而不救援弟兄,只是此時已經無后悔藥吃了,要他們放棄自己的地盤堂口撤到長福花園別墅,心里也是萬般不情愿,只能邊抵抗邊委托自己的老爺子去長福花園別墅找長孫謹成求救,擺擺老兄弟情誼看是否能夠獲得支援。
云水山居別墅,楚天正閑神淡定的和八爺下著棋子,海子,光子一干人等在旁邊靜靜的喝著糖水,天養(yǎng)生依然咬著永恒不變的饅頭,墻壁上的時鐘已經指向了凌晨三點,夜很深,但沒有人臉上有著睡意,相反還有幾絲興奮,今晚著實是個值得紀念的夜晚。
八爺伸出手指,夾起棋子,當頭一‘炮’,楚天微微一笑,輕輕推上一個‘士’,八爺點點頭,意味深長的嘆道:“楚天,沒有想到,你一個士就把整盤棋救活了,還解決了所有的后患,這一招,實在是高啊,義父縱橫江湖幾十年,從來沒見過你這
樣步步殺機,環(huán)環(huán)相扣的計策,你的心思之高,百年難得一見啊?!?
楚天謙遜的搖搖頭,端起旁邊的糖水,‘咕咚,咕咚’的喝了那么幾口,笑笑說:“一切還是義父的功勞,沒有你老人家出面,天狼教,天雄教,霸刀會他們又怎么肯盡出精銳,如此配合的把斧頭幫狠狠的沖擊一番呢?讓斧頭幫隨即把矛頭對準睡夢中的將幫呢?”
海子的臉微微一動,顯然是聽到將幫,勾起了些許的懷念,隨即恢復平靜,光子卻是無比的興奮,今晚斧頭幫和將幫打的那么火熱,而且不是自己的嫡系兄弟,實在難得,更主要的是,光子手刃了趙大龍那個無恥下流的家伙,報了自己中毒之仇。
八爺舉起一匹‘馬’,側邊襲來,淡淡的說:“義父這份薄面能值多少錢呢?他們尊稱一聲,我就是八爺,他們不給面子,我就是老不死的;沒有你周全的計劃,沒有你信得過的人格保證,那些家伙是斷然不會如此冒險盡出精銳,難道不怕后院再來個雞犬不留嗎?”
楚天用‘車’擋住八爺‘馬’的腿,摸摸鼻子,帶點自豪的說:“今晚之后,義父就是永遠的八爺?!?
八爺微微一笑,今夜之后,整個上海的格局已經改變了,楚天用不了多久,就會一統(tǒng)上海灘黑道,成為地下皇,自己身為楚天的義父,以后再也沒有人敢叫自己‘老不死’了,而是有真正有份量的‘八爺’了,八爺不在乎這些名利,但看著楚天漸漸的成長,心里卻是異常的欣慰,以前還愁著青幫的八十多名弟子何去何從,現(xiàn)在有了楚天,自己完全沒有什么煩惱了,該享享清福了。
八爺隨手拿起一個‘卒’子捅了上去,似乎在提醒楚天,說:“千萬不要被一些沒有意義的棋子攪亂了棋局?!?
楚天橫過一個‘炮’,對準八爺?shù)摹洹?,笑笑說:“那就仰仗義父幫楚天掃清這些無聊的棋子。”
八爺微微一笑,點點頭,趁著楚天的‘炮’離開,拿起一個‘車’,直取宮中,喊道:“將軍。”
楚天他們走了之后,忠叔拿過一件披風給八爺披上,帶著無比欣賞的說:“少爺真乃奇人,原先我還擔心少爺艱難度日,怕他被其他幫派吞并,沒有想到一夜之間不僅讓葉三笑和斧頭幫各堂主盡數(shù)死去,還讓將幫受到斧頭幫的沖擊,很多人幾年,甚至十幾年完成不了的事情,在少爺手中竟然是如此的輕易,上海用不了多久,就都是少爺?shù)牧耍凑麄€上海,誰能與之匹敵呢?”
八爺點點頭,臉上揚起久違的自豪,淡淡的跟忠叔說:“備車,我現(xiàn)在要去見張大海?!?
忠叔一驚,看看墻壁上的時間,三點四十分了,遲疑的說:“八爺,現(xiàn)在這個時候見張委員,是不是太冒昧了。”
八爺輕輕一笑,搖搖頭,眼里投射出睿智,胸有乾坤的說:“恐怕張委員一夜沒睡,就等著我過去呢。”
就在此時,門外忽地開進一部高級轎車,一個青幫弟子跑進來,對著八爺恭敬的說:“八爺,張大海,張委員來了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