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婉娘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,一把搶過信箋,顫抖著展開,當看清那熟悉的字跡和冰冷的話語時,淚水奪眶而出,喃喃道:“不……不可能……他說過會娶我的……”
他真的對她無半分情愛,甚至沒有半分憐憫。
孟清念拿回信件站起身,語氣平靜:“你不過是他棋盤上隨時可棄的棋子罷了,現(xiàn)在,你還覺得你的堅持有意義嗎?”
蘇婉娘淚水模糊了視線,哭聲慘叫著絕望。
孟清念沒有再看她,轉(zhuǎn)身走向顧淮書:“先把她帶回去吧,另外我得知這私鹽中摻雜的東西對人有很大的危害,江南那邊……”
“你放心,江南那邊,我已經(jīng)讓葉七帶著鹽隊去支援了,并且是免費發(fā)放?!鳖櫥磿Z氣認真。
孟清念看著眼前顧淮書的側(cè)臉,一時間有些恍惚:“世子替百姓未雨綢繆,是他們的福分?!?
“多謝?!彼穆曇艉茌p,輕到風輕輕一吹便散了。
“定國安邦,愛護百姓是根本?!?
他俯身將癱軟在地,失魂落魄的蘇婉娘拽了起來,雙手進行捆綁,確保她不會逃走和傷害自己。
“走吧?!鳖櫥磿械目戳艘谎勖锨迥睿€能在她的臉上看到驚魂未定。
他將蘇婉娘推搡著走在前面,孟清念緊隨其后。
孟清念知道,方才若不是顧淮書及時出現(xiàn),她此刻恐怕已命喪于此了。
她裹緊了衣衫,快步跟上顧淮書的步伐。
顧淮書似是察覺到她的畏寒,腳步微頓,脫下自己的外袍遞了過去,露出的手腕上青筋隱現(xiàn)。
孟清念接過外袍,低聲道了句“多謝?!睂⑼馀叟诩缟希巧厦孢€殘留著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。
蘇婉娘被反綁著雙手,失魂落魄地踉蹌前行,口中不時喃喃自語,時而哭時而笑,狀若瘋癲。
“李宴安你個負心漢,為什么要這么對我?”
“就因為我是鹽商之女?”
“是我配不上你?”
想來是那封信徹底擊垮了她最后的心理防線。
顧淮書和孟清念并未理會她的瘋話,走了約莫半個時辰,才又重新回到密倉的入口。
入口處已經(jīng)都是顧淮書帶來的人,蕭逸早已不見了蹤影,蘇婉娘的話好似在孟清念的心中種下了一粒種子。
不遠處的手下見顧淮書帶著人過來,立刻上前躬身行禮。
顧淮書將蘇婉娘交給手下看管:“好生看管?!?
他轉(zhuǎn)身對孟清念道:“上車吧,此地不宜久留,我先送你回將軍府。”
孟清念點點頭,抬步上車,車廂內(nèi)鋪著柔軟的錦墊,角落里燃著一小爐安神香。
辰星說千機閣會在暗中相中,可,人呢?
顧淮書似是察覺到她的困惑:“在想什么?”
孟清念回過神,避開他的視線:“沒什么,只是在想,蘇婉娘招供后,景王那邊會如何應對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