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昆琦沒再開口,平穩(wěn)地開著車。
葉江抽了半根,捻滅煙,冷聲說:“藍(lán)浩然那邊的證據(jù)搜集得怎么樣了?”
謝昆琦:“快搜集完了,就差最后一點關(guān)鍵性的證據(jù)?!?
說完,他透過內(nèi)置后視鏡看了-->>眼葉江的神情。
見葉江瞇起了眼,謝昆琦又趕忙說:“我給了他三天時限?!?
葉江:“兩天,最遲兩天交出趙明權(quán)涉黑的所有證據(jù)。另外,約一下段正清?!?
謝昆爽快地答應(yīng):“好?!痹掍h一轉(zhuǎn),問道,“趙明權(quán)背后的那把傘,還要繼續(xù)查嗎?”
葉江冷冷地吐出一個字:“查!”
謝昆琦勸道:“三哥,要不還是算了吧。咱們這次被栽贓,肯定是那位在警告咱們,如果咱們收手,他也就收手了??扇绻蹅兝^續(xù)查,到時候牽出蘿卜帶出泥,得罪的人更多,只怕真的就萬劫不復(fù)了?!?
葉江緊了緊腮,聲音凜然道:“你要是怕了,現(xiàn)在就可以辭職離開。”
謝昆琦笑:“那哪兒成啊,我主動離職,n+1的賠付就拿不到了。葉總,您甭想給我設(shè)套,我可不上當(dāng)!”
葉江也笑了下:“不想走就甭說掃興的話?!?
謝昆琦:“……還有更掃興的,不知道該不該說?!?
葉江:“閉嘴?!?
謝昆琦斂了笑:“咱們這次被多個相關(guān)部門調(diào)查,其中藥監(jiān)部的一把手,我沒記錯,是霍冉的姑父?!?
葉江語氣淡淡地應(yīng)了聲:“嗯。”
謝昆琦又說:“而能源局的局長,是霍冉她爸霍敬元。那老小子今年二月份上任的,自從他上任后,咱們之前審批成功的幾個項目全部都被打了回來?!?
葉江:“不急?!?
謝昆琦接著說:“咱們的醫(yī)療項目被勒停,能源項目被卡,而咱們的能源是跟軍工研發(fā)掛鉤的,等于整個軍工產(chǎn)業(yè)鏈被中斷了。三哥,這樣下去,咱們損失太大了?!?
葉江:“做生意,有賺就有賠?!?
謝昆琦猶豫了一瞬,繼續(xù)說:“我想說的是,您如果娶了霍大小姐,以上那些問題,就都不是問題了?!?
葉江冷笑:“你是想讓我為了錢賣身?”
謝昆琦:“……不是,我不是那意思?!?
說罷,他連忙解釋:“我是想說您明明有捷徑可以走,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平步青云,為什么非要往荊棘叢生的路上走,這不是沒苦硬吃嗎?”
葉江笑了下:“二戰(zhàn)期間,國難當(dāng)頭,我華夏民族風(fēng)雨漂泊,距離亡國僅一步之遙,如果沒有那些‘沒苦硬吃’的先輩。謝昆琦,你認(rèn)為中華民族還存在嗎?你還能坐在這里用中文和我說話?”
謝昆琦眼皮跳了跳:“……不是,三哥,您這帽子扣太大了。再說了,您的私人情況,跟國家大事,那是一回事嗎?根本是兩碼事。”
葉江:“霍敬元如果真的是因為我不娶他女兒卡我的項目,那他根本不配做我的岳父?!?
謝昆琦:“行,您是老板,您說的都對?!?
葉江:“別說話了,好好開車?!?
謝昆琦不再多說,加快了車速。
葉江拿起手機(jī)給林坤打電話:“組織一下法務(wù)部的人,半個小時后開會?!?
林坤是林彥的堂哥,京翰集團(tuán)的法務(wù)部總監(jiān),也是北城最有名的律師。
接著他又打給閻浩:“馬上回來,卡夫島的事先別管了?!?
葉江剛掛了閻浩的電話,他母親鐘可便打了過來。
電話響了幾聲,葉江接通。
鐘可不再溫婉,語氣強勢地說:“你現(xiàn)在馬上跟那女學(xué)生分了,天一亮就帶著禮物去霍家。”
葉江冷笑一聲:“我如果不分呢?”
鐘可:“不分可以,你馬上辭去總裁一職,離開集團(tuán)。封胥,你都快三十歲了,不再是十七八歲的叛逆少年,做事之前,多想想后果,是要那個女生,還是要事業(yè),自己考慮清楚。最遲今天上午九點給我答復(fù),九點一到,我就召開股東大會?!?
頓了頓,鐘可聲音嚴(yán)厲地說:“現(xiàn)在凌晨一點,你還有八個小時的考慮時間,想清楚了回我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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