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蘭香若有所思,“我記得曾有一回,凌翼揚戰(zhàn)死沙場的消息都傳到了玉京,但后來凌翼揚卻出乎意料地出現(xiàn)在了戰(zhàn)場上,殺了敵軍一個措手不及,捷報傳到玉京,才知曉他是詐死。但各世家都知曉,凌翼揚的確身受重傷險些戰(zhàn)死,是有神醫(yī)救了他。”
她忽地朝盛漪寧看去,“難道說,救他的人,便是漪寧?”
盛漪寧點了點頭。
那時候她并不知道凌翼揚的身份,他受傷很重卻有一息尚存,是師父從死人堆里拉出來讓她練手的。
后來她將凌翼揚的的肚子縫好,給人灌了止血吊命的藥,悉心照料了數(shù)日,才將人從閻王殿拉了回來。
凌翼揚醒了后,盛漪寧就收拾東西跟師父離開,趕著去下一處歷練了。
她只隱約記得自己離開時,凌鷹揚抓住她的衣角,說了句:“在下凌翼揚,姑娘救命之恩必銘記在心。”
盛漪寧沒說話,她救他只是為了完成師父布置的課業(yè),并不需要他的感激,所以頭也不回,只字未語就離開了。
謝蘭香十分好奇,纏著她追問:“那凌翼揚傷得很重嗎?有沒有缺胳膊少腿毀容?”
盛漪寧知道謝蘭香此人,表面上看是個大家閨秀,背地里就是個大嘴巴,凡她知道的事,必會添油加、醋傳得天下皆知,更有甚者會被她寫進話本子里,面目全非。
此前裴玄渡之事就是先例。
所以她面對謝蘭香的詢問,一概搖頭:“時隔多年,記不清了?!?
謝蘭香語氣遺憾:“可惜啊?!?
盛漪寧眼皮直跳,“怎么,你很見不得凌翼揚好?”
謝蘭香:“倒也不是,我只是想看顧姝曼倒霉。玉京四大世家中,就崔家與顧家最討人嫌。顧姝曼此人更是猶如攪屎棍,最愛的便是煽風(fēng)點火,挑撥離間。”
盛漪寧意味不明地看著她。
謝蘭香頓時反應(yīng)了過來,為自己辯解:“我跟她不一樣啊,我可從不在人前上躥下跳,京中都說我溫婉嫻靜,是世家貴女典范。”
她說著說著又端了起來,下巴微微上揚,露出了個溫婉端莊的笑容。
盛漪寧扯了扯嘴角,“憋著壞,你很驕傲?”
謝蘭香輕咳:“有點?!?
她長嘆了口氣,“說來顧姝曼與凌翼揚青梅竹馬,兩小無猜,當(dāng)初凌鷹揚年隨軍遠(yuǎn)赴邊塞時,還曾在城門口揚,等他回京就迎娶顧姝曼,一時間傳為佳話呢!顧姝曼對此也向來驕傲得意,聽聞前些時日,凌家軍又打了勝仗,不日就要歸京,屆時皇上封賞凌小將軍,顧姝曼定然尾巴都要翹上天了。”
盛漪寧微微沉默:“未必?!?
要是這門婚事真成了,顧姝曼有得哭。
當(dāng)初她救了凌翼揚,但也只是保住了他的性命,有些殘缺的部件,有些殘缺的部件,卻沒法為他復(fù)原。
顧姝曼若真嫁給凌翼揚,與嫁給太監(jiān)無異。
“那倒也是,人心易變,情愛更是讓人捉摸不透,說不準(zhǔn)凌翼揚從邊關(guān)回來,就像話本里那樣,帶了個心上人回來,執(zhí)意要娶她呢?”謝蘭香滿懷惡意地說。
盛漪寧嘴角抽了抽,“應(yīng)該不會吧……”
凌翼揚都那樣了,還能怎樣?
盛湘鈴聽了一路兩人的談話,終于找到時間插話,“大姐姐,你說,今日嘉柔公主怎么不在?她是不是病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