哎
說著,胡銘重重的嘆了口氣,眼眸中光芒閃爍,心事重重。
劉振倒是沒看出來胡銘什么心思,只是單純的以為胡銘因為這件事情而產(chǎn)生了挫敗感,便好心安慰道。
“胡書記,您別想那么多,那小子本事是有,咱承認,這次能把周紅這件事兒辦得這么漂亮,我說他一句牛逼也不過分?!?
“但您想想,天下英雄如過江之鯽,這江白現(xiàn)在這么順,他總有跌下去的時候?!?
“我還是那句話,拭目以待,流水不爭先,爭的是滔滔不絕。”
胡銘聞,扭頭看了劉振一眼,臉上泛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。
“哦?是么劉振?”
“我覺得是這樣的?!?
劉振很是認真的點了點頭。
“一個縣城來看,副科有多少?正科有多少?副處又能有多少?”
“說句不過分的話,我算過,一個縣城也就一二百個正科,咱們現(xiàn)在這樣的,不是自夸,但也是縣城里的佼佼者了。”
“他江白不過副科剛剛起步,說到底,他和咱們之間還差著一條鴻溝,這條鴻溝快了他可能四五年就邁過去了,但慢了十年八年也不一定邁過去?!?
“更大可能性的是,80%的副科都永久的停留在了這條溝壑里面,他江白前面的路,還長著呢。”
“所以您不必因為幾件事兒就妄自菲薄?!?
“這可不是您以往的作風啊?!?
劉振掏心掏肺的說著。
他是真的感受到了胡銘低落的情緒。
他真怕胡銘就此受到什么影響甚至一蹶不振。
他可指望著接替胡銘的位置呢,胡銘可決不能就此消沉下去。
“呵呵?!?
“你說的我懂?!?
胡銘翹起二郎腿,稍微的調(diào)整了下坐姿,可下一句話鋒一轉(zhuǎn),說的劉振直接愣了。
“可我現(xiàn)在想的不是這些,劉振?!?
“我想的是,周紅的事情,八年了,你沒能解決,我也沒能解決?!?
“偏偏是剛來的江白拋開一切的去吧事兒給人家辦成了?!?
“再看看江白來鄉(xiāng)鎮(zhèn)之后的表現(xiàn),我不能說是電影中楷模級的圣人。”
“但每一件事,都做得足夠漂亮,光明磊落,是在實實在在的當官,把群眾的利益放在了第一位。”
“每每想到這些,劉振,說句實話……”
說到這里,胡銘頓了頓,苦笑道。
“我總會問一句,我們在干什么?”
“勾心斗角?爾虞我詐?阿諛奉承?”
“和江白相比,咱們是不是太狹窄了?”
胡銘的一句質(zhì)問。
讓劉振愣了幾秒。
只見他睜大眼睛,有些難以置信的望著胡銘。
“胡書記,您是在琢磨這個么?”
“你還是省點兒心吧真的,咱都什么年齡了?您49我43,早就過了那血氣方剛黑白分明的年紀了,咱們現(xiàn)在更多的,是該為自己的事情著想,對不對?”
“他江白現(xiàn)在什么年齡?正是干事業(yè),出成績,拼力氣的階段,他不該這么做么?”
“難道你我年輕的時候不是這樣過來的么?誰不是白馬長槍一腔熱血?誰不是懷著一顆赤子之心為黨的事業(yè)群眾的事情奮斗拼搏?”
“你我沒有犧牲過么?沒有風險過么?”
“有?!?
胡銘重重的點了點頭,腦海中浮現(xiàn)的是當年那個二十郎當歲,穿著白襯衫黑褲子,騎著一輛永久牌二八大杠的小伙子。
那時候的自己,又何嘗不是意氣風發(fā),心懷抱負?
又何嘗不像現(xiàn)在的江白這樣,凡事沖鋒陷陣,一心為公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