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眼前這一劍，是對方的“理”。
要破它，就必須用自己的“理”！
可自己的“理”是什么？
孫悟空看著逼近的灰線，一生經(jīng)歷在腦中閃過。
從出世，到學(xué)藝，再到鬧天宮，以及跟隨師父吳雙后的見聞。
他生性不服，敢向天地?fù)]棒，與神佛為敵。
哪怕被壓五百年，他的心，也從未屈服過！
他的“理”，是不屈，是抗?fàn)?，是?zhàn)意本身！
“原來如此……俺老孫，明白了！”
孫悟空眼中爆出金光，他張揚(yáng)地笑了。
他沒有去抵擋那條灰線。
他雙手握棍，將心神、意志與“不屈”之念灌注其中。
“俺老孫在此，誰敢終結(jié)！”
他仰天長嘯，聲音震徹神殿。
他手中的渾天一氣棍，已是他意志的延伸。
他將鐵棍高高舉起，對著前方的虛空，狠狠砸下！
他砸的不是那條灰線，也不是那個劍客。
他砸的，是這片天地，是這神殿中的規(guī)則！
他要在這里，用自己的“力”，立下自己的“理”！
轟！
棍落無聲，神殿卻為之一震。
一股意志以孫悟空為中心，蠻橫地?cái)U(kuò)散開來。
那意志充滿了抗?fàn)帯⒉磺c生命力。
那條蔓延至孫悟空面前的灰色“終結(jié)”之線，在接觸到這股意志的剎那，驟然停滯。
緊接著。
咔嚓！
一聲脆響。
代表“終末”的灰線之上，浮現(xiàn)出一道裂痕。
隨即，裂痕蔓延，灰線寸寸崩解，化為虛無。
“噗！”
祭壇之上，那劍客虛影一顫，身形變得虛幻。
他由荒蕪氣息構(gòu)成的長劍，直接崩潰消散。
顯然，孫悟空這一擊，傷到了他的本源！
“好！好一個不屈之理！”后方的陸九關(guān)看得熱血上涌，大聲叫好。
他看得清楚，孫悟空用自己的不屈意志，在這片被“終末”之理籠罩的空間，開辟出屬于自己的“道理”。
在這片“道理”之中，萬物不許終結(jié)！
所以，那條“終結(jié)”之線，自己碎了！
“這猴子……真他娘的是個妖孽！”
陸九關(guān)喃喃自語。
何清宴和裂空道尊雖不解其理，但也明白，孫悟空用他們無法理解的方式，化解了危機(jī)。
“再來！”
孫悟空一擊得手，戰(zhàn)意被點(diǎn)燃。
他一步踏出，萬丈高的神魔真身顯現(xiàn)，手中渾天一氣棍隨之暴漲，朝著祭壇上的劍客虛影當(dāng)頭砸下！
“給俺老孫——破！”
這一棍，蘊(yùn)含的不是力量，而是孫悟空不屈的意志。
那劍客虛影抬起頭，模糊的面孔正對著孫悟空。
他再次抬手，想要凝聚荒蕪長劍。
可這一次，周圍的荒蕪氣息受到了阻礙，變得遲滯。
是孫悟空的“理”，在干擾這片天地的“理”！
劍客虛影凝聚長劍的速度，慢了一瞬。
而就是這一瞬，決定了結(jié)局。
轟?。?！
擎天巨柱般的鐵棍，攜著不屈的意志，狠狠地砸在了劍客虛影的身上。
沒有爆炸，沒有轟鳴。
那劍客虛影，在接觸到鐵棍的瞬間，就如同被陽光照射的冰雪，無聲無息地消融、瓦解。
最后，徹底化作一縷青煙，消散在空中。
嗡——
隨著劍客虛影的消失，祭壇之上，那柄殘破的灰色斷劍發(fā)出一聲哀鳴，光華散去，靜靜地懸浮在那里。
整個神殿的荒蕪氣息，也仿佛失去了主心骨，開始緩緩平息。
孫悟空散去神魔真身，落在祭壇前，雖然臉色蒼白，大口喘著粗氣，但一雙眼眸卻亮得嚇人。
他扛著渾天一氣棍，回頭看向吳雙，咧嘴一笑。
“師父?！?
吳雙看著他，臉上終于露出了一抹贊許的表情。
“不錯。”
簡單的兩個字，卻讓孫悟空樂得抓耳撓腮，比任何賞賜都讓他開心。
“發(fā)什么呆??！寶貝啊！”
陸九關(guān)第一個反應(yīng)過來，一個閃身就沖到了祭壇邊上，雙眼放光地盯著那柄灰色斷劍。
“無間道寶！品階絕對不低！發(fā)了發(fā)了！”他搓著手，就要伸手去拿。
“等等?！?
吳雙的聲音響起，制止了他。
陸九關(guān)一愣，回頭看向吳雙。
“這劍上的荒蕪氣息太重，你拿不了?！眳请p解釋道。
“那怎么辦？讓猴子來？”陸九關(guān)看向?qū)O悟空。
孫悟空剛剛領(lǐng)悟不屈之理，正是意氣風(fēng)發(fā)的時候，他拍著胸脯。
“師父，讓俺來！俺不怕這股鳥氣！”
他正要上前。
吳雙卻搖了搖頭，他走上前，來到了祭壇邊。
他伸出右手，掌心之中，那枚由大道碑碎片所化的大道權(quán)柄，緩緩浮現(xiàn)。
他沒有動用青天訣的修正之力，而是直接催動了大道權(quán)柄。
一股包容萬象，駕馭萬道的氣息，從權(quán)柄之上散發(fā)出來。
吳雙將手，緩緩伸向那柄灰色斷劍。
就在他的指尖，即將觸碰到斷劍的剎那。
異變陡生！
一只手。
一只干枯、灰敗，仿佛從墳?zāi)估锷斐鰜淼氖?，毫無征兆地從虛空中探出。
它的速度快到極致，后發(fā)而先至，越過了吳雙的指尖。
一把，緊緊地握住了那柄灰色斷劍的劍柄。
它的出現(xiàn)是如此突兀，仿佛從一開始就潛伏在虛空的夾縫里，等待著這最后的一刻。
在吳雙的指尖即將觸碰到斷劍的前一剎那，它一把攥住了那灰色的劍柄。
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按下了暫停。
陸九關(guān)那副財(cái)迷心竅的猴急模樣僵在臉上，搓著的手都停在了半空。
孫悟空剛剛?cè)计鸬娜f丈豪情，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澆了個透心涼。
何清宴與裂空道尊更是下意識地繃緊了身體，神力運(yùn)轉(zhuǎn)，戒備地盯著那只憑空出現(xiàn)的手。
吳雙的動作停了下來。
他沒有收回手，只是平靜地看著那只緊握劍柄的枯手，一青銅一灰白的雙瞳里，沒有任何波瀾。
“哪來的腌臜貨色！”
陸九關(guān)第一個炸了毛，他跳著腳罵道：
“光天化日，朗朗乾坤，竟敢在小爺我面前玩截胡這一套？活膩歪了你！”
他話音未落，孫悟空已經(jīng)動了。
“找死！”
一聲爆喝，孫悟空肩上的渾天一氣棍嗡然作響。他一步踏出，棍子攜著他領(lǐng)悟的不屈之理，朝著那只枯手砸下。這一棍含著怒意，要將那只手和它背后的主人一同砸成粉末。
然而，就在棍影即將落下的瞬間，那只枯手向后一扯，從虛空中拽出一個輪廓。
那是個通體灰色的身影，無五官，無毛發(fā)，如同泥塑的人偶。
它被拽出后，握著那柄斷劍，立在祭壇上。
孫悟空的鐵棍已至面門，那灰色人影卻不閃不避。
鐵棍將要砸中時，它的身軀開始變化。
身形拉長又收縮，體表的灰色褪去，生出金色毛發(fā)。面孔上，五官變得清晰，化作雷公嘴、火眼金睛。
一眨眼，一個與孫悟空一樣的身影出現(xiàn)在祭壇上。
區(qū)別在于，這個“孫悟空”透著死寂和腐朽的氣息，金色的眼瞳里沒有神采，只有一片灰色。
它手中的斷劍也隨之變形，化作一根灰色的鐵棍。
“鐺！”
一聲金鐵交鳴。
兩根鐵棍，一金一灰，撞在一起。
孫悟空只覺一股巨力從對方棍身傳來，同時一股腐朽之力順著棍身鉆入他體內(nèi)，侵蝕他的生機(jī)。
他悶哼一聲，被震得倒飛出去，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才穩(wěn)住身形。
“你……你是什么東西？！”
孫悟空落地，握棍的手臂發(fā)麻，他看著祭壇上那個和自己一樣的家伙。
對方不僅變成了他的樣子，連渾天一氣棍都模仿了出來。
更讓他心驚的是，剛才那一棍的力道、招式、時機(jī)，都和他自己一樣。
祭壇上的“灰色孫悟空”沒有回答。
它歪了歪頭，用空洞的眼睛看著孫悟空，然后做出一個動作。
它將灰色的鐵棍往肩上一扛。
那個姿勢和神態(tài)，和孫悟空本人一樣。
“嘿，有意思了，真有意思了！”
陸九關(guān)不怒反笑，他繞著那“灰色孫悟空”飛了一圈，嘖嘖稱奇。
“不僅能變身，還能復(fù)制兵器和招式？這是什么怪物？”
“這股氣息……”
裂空道尊面色凝重：
“和神殿的力量同源，但更純粹，更凝練?！?
“它似乎沒有自己的意志，只會模仿?！焙吻逖缫部闯隽诵┰S端倪。
他們說話間，“灰色孫悟空”動了。
它腳下一蹬，化作一道灰色閃電沖向?qū)O悟空，手中鐵棍一抖，幻出棍影籠罩而下。
正是千鈞棍法。
“來得好！俺老孫倒要看看，你這冒牌貨有幾分本事！”
孫悟空戰(zhàn)意被激發(fā)，不再多想，舉棍迎了上去。
一時間，大廳內(nèi)，兩個孫悟空戰(zhàn)作一團(tuán)。
金色與灰色的棍影不斷碰撞，每次撞擊都爆發(fā)出能量余波，將地面巖石震出裂痕。
然而，戰(zhàn)況卻讓一旁的陸九關(guān)等人，眉頭越皺越緊。
孫悟空越打越心驚。
對方就像他肚子里的蛔蟲，他剛一抬手，對方就知道他下一招要攻向何處，提前做出格擋或是反擊。
他用領(lǐng)悟的“不屈之理”，將意志灌注于鐵棍，試圖壓制對方。
可“灰色孫悟空”的棍法中，也蘊(yùn)含著一種“理”。
那是與“不屈”相反的“終末”之理。
兩股意志在碰撞中對沖，孫悟空的不屈意志在對方的腐朽侵蝕下，不斷被消耗。
他感覺像是在跟一個不會疲憊、不會犯錯的自己戰(zhàn)斗。
更糟的是，對方每次攻擊都帶著荒蕪氣息，他必須分出心神抵御侵蝕。
此消彼長，數(shù)十回合后，孫悟空落入下風(fēng)。
“不行啊猴子！”
陸九關(guān)在一旁看得著急：
“你這么打下去，沒把它打死，自己先被它耗干了！閃開，讓小爺來！”
他看不下去了。
這怪物雖然詭異，但力量層次似乎也就和孫悟空相當(dāng)。
他一個無間神魔六重天的強(qiáng)者出手，還不是手到擒來？
說著，陸九關(guān)雙手掐訣。星辰羅盤雖已破碎，但天機(jī)閣的秘術(shù)不只依靠法寶。
“天機(jī)流轉(zhuǎn)，畫地為牢！”
他并指如劍，對著“灰色孫悟空”一點(diǎn)。
剎那間，金色符文憑空出現(xiàn)，在“灰色孫悟空”四周構(gòu)筑成一個符文囚籠，要將它鎮(zhèn)壓封印。
孫悟空見狀，后跳脫離戰(zhàn)圈。
就在符文囚籠即將合攏的瞬間，被困其中的“灰色孫悟空”身形一滯。
它的猴子外形，如蠟像般扭曲、變化。
金色的猴毛褪去，身形拔高，變成了一個身穿青衫，面容俊朗的青年。
赫然是陸九關(guān)的模樣！
這個“灰色陸九關(guān)”手中那根鐵棍也隨之消散，取而代之的，是一枚同樣由灰色氣息構(gòu)成的，布滿裂紋的羅盤。
面對那鎮(zhèn)壓而來的金色符文囚籠，“灰色陸九關(guān)”臉上露出了一抹與陸九關(guān)本人如出一轍的，玩世不恭的笑容。
他抬起手，將那枚灰色羅盤輕輕一拋。
“以彼之道，還施彼身?！?
他吐出了與陸九關(guān)剛才一模一樣的話，只是聲音干澀而詭異。
灰色羅盤轉(zhuǎn)動，放出符文，撞破了陸九關(guān)的符文囚籠。
一個“灰色陸九關(guān)”從中走出。
“我操！”陸九關(guān)罵道：“連小爺?shù)谋绢I(lǐng)都偷過去了？！”
眾人神色凝重。誰上去，都將面對一個和自己一樣，卻不知疲倦的對手。
孫悟空回到吳雙身邊，喘著氣問：“師父，這是什么東西？”
吳雙的視線落在對方胸口的灰色斷劍上，他抬手指著劍：“打人，要打七寸。它的七寸，是那把劍?！?
孫悟空瞬間明白，他的目標(biāo)是那柄劍。
對面的“灰色陸九關(guān)”拋著手里的羅盤，挑釁地笑著。
“俺看你還能變成什么花樣！”孫悟空火氣上涌，提棍沖出，直取對方胸口的斷劍。
他動身的瞬間，“灰色陸九關(guān)”身形扭曲，變回手持灰棍的“灰色孫悟空”，橫棍格擋。
“鐺！”
反震之力夾帶腐朽氣息，震得孫悟空手臂發(fā)麻。
“猴子，它能預(yù)判你的動作！”陸九關(guān)喊道，“你還會累，它可不會！”
孫悟空清楚這個道理。他一擊不中，立刻變招猛攻。但無論他棍法如何，對面的“灰色孫悟空”總能提前半瞬格擋，如同一個更快的倒影。
他的“不屈之理”也被對方的“終末之理”不斷消磨。
“不行！要被耗死了！”孫悟空后翻拉開距離，已是滿頭大汗，對手卻氣息平穩(wěn)。
“吳雙兄弟，這不行啊。”陸九關(guān)有些著急。
吳雙注視著戰(zhàn)場：“他要贏的，不是那個東西，是他自己。”
何清宴與裂空道尊對視，都明白這是吳雙對孫悟空的試煉。
戰(zhàn)場中，孫悟空用盡計(jì)策，虛晃、誘敵，但沒有思維的對手概不上當(dāng)。一股無力感自他心底升起。
怎么辦？
他想起師父敲擊心臟的動作。大道權(quán)柄，以“理”破“理”?？勺约旱摹袄怼北豢酥?。
他看著對手完美無缺的招式，一個念頭冒了出來。
完美？
是啊，它的一切都是完美的。
完美的復(fù)制，完美的格擋，完美的戰(zhàn)斗機(jī)器。
可俺老孫，從來就不是完美的！
俺老孫會受傷，會疼痛，會憤怒，會不顧一切！
而你這個冒牌貨，會嗎？
“哈哈……哈哈哈哈！”
孫悟空突然放聲大笑起來，笑聲中充滿了癲狂與決絕。
他不再試圖尋找對方的破綻，因?yàn)閷Ψ礁緵]有破綻。
既然沒有破綻，那俺老孫，就親手給你制造一個破綻！
“冒牌貨，看好了！這才是俺老孫的打法！”
孫悟空一聲咆哮，竟是完全放棄了所有的防御姿態(tài)。
他雙手緊握渾天一氣棍，神魔真身轟然顯現(xiàn)，萬丈高的身軀將整個大廳都撐得滿滿當(dāng)當(dāng)。
他將鐵棍化作巨柱，砸向?qū)γ娴摹盎疑珜O悟空”。
對方也顯化魔軀，舉起灰色巨棍迎擊。
兩根巨棍帶著各自的道理對轟。
陸九關(guān)叫道：“猴子瘋了！硬碰硬他會吃虧！”
就在巨棍相撞前，孫悟空扭身用左肩硬接對方的攻擊，自己的鐵棍則繼續(xù)砸向?qū)Ψ叫乜诘臄鄤诵摹?
以傷換命。
金鐵交鳴與骨肉碎裂聲同時響起。
灰色鐵棍砸中孫悟空左肩，終末之力涌入，他的左半身迅速灰敗干癟。
孫悟空咆哮，火眼金睛卻更亮。他忍著劇痛，將所有力量灌注于右臂。
“給俺老孫——碎?。?！”
金色巨柱砸中“灰色孫悟空”胸口的斷劍核心。
“咔嚓?！?
斷劍上出現(xiàn)裂痕。
陸九關(guān)等人剛一喜，表情就僵住了。
“灰色孫悟空”沒有消散。它胸口的斷劍發(fā)出灰光，裂痕隨之愈合，一股更強(qiáng)的氣息從中爆發(fā)。
它抬起頭，空洞的眼眶中亮起一點(diǎn)紅芒，帶著惡意盯住孫悟空。
它活了。
“糟了，這東西升級了！”陸九關(guān)叫道。
何清宴等人神情凝重，能感到對方的氣息更強(qiáng)，終末之理也更具侵略性。
孫悟空拄棍喘息，腐朽之力正破壞著他的身體。他拼命的一擊失敗了，反而讓對方變得更強(qiáng)。
“灰色孫悟空”咧嘴一笑，扛起鐵棍走下祭壇，氣勢隨腳步攀升。
更讓孫悟空心驚的是，他從對方身上感到了自己的“不屈之理”，雖然已被扭曲。對方不僅復(fù)制了他的招式，連他剛領(lǐng)悟的意志也偷走了。
“來啊?！薄盎疑珜O悟空”用嘶啞的聲音挑釁。
“干你娘的冒牌貨！”
孫悟空壓下傷勢，沖了上去。
兩根鐵棍再次碰撞。
這次，“灰色孫悟空”不再格擋，只主動攻擊。它用扭曲的不屈之理，融合終末之道，威力更強(qiáng)。
孫悟空節(jié)節(jié)敗退。
他被對方的意志壓制。
“噗！”
孫悟空被一棍掃中，倒飛出去，撞在墻上。
他站起來，吐出一口帶灰氣的血。
“灰色孫悟空”走近：“沒用的。你的一切都是我的，你終將寂滅?！?
它每說一句，孫悟空的無力感就重一分。
他想起吳雙的話：要贏的是自己。
可自己的一切都被對方學(xué)了去，怎么贏？
難道要輸給一個冒牌貨？
不！
俺老孫永不敗！
這個念頭升起，孫悟空忽然笑了。
“灰色孫悟空”停下腳步，不解。
“冒牌貨，你學(xué)得像，但終究是假的?！睂O悟空撐著棍子站直。
他的眼神恢復(fù)清明。
“你知道俺老孫為何不屈？不是天性，是因?yàn)橛幸刈o(hù)的東西?！?
他腦中閃過一些人和事。
“俺會痛，會怕。正因如此，俺的不屈才是真的！”
“而你呢？”孫悟空用棍子指向?qū)Ψ?，“你這個空殼子，你的不屈是假的！”
最后兩個字，孫悟空吼了出來。
“灰色孫悟空”被激怒，舉棍砸下。
孫悟空卻松開了鐵棍。
棍子掉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