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沉默的目光釘在她身上,黑沉沉的眼底宛如深海,表面平靜,眼底按暗涌著難以名狀的情緒。
舒薏這個角度仰望他,在頭頂光線的干擾下,幾乎看不清他的表情,更看不清他此刻的眼神。
此時她只有對這個人會不會反水的擔(dān)心。
“段書恒今天嚇到你了?!?
舒薏垂眸,無力的吐了口氣:“他說他沒有離婚,只有喪偶,你說我怕不怕?我只是想離婚,不是想死?!?
“你是來確認我是不是真的懷孕?”隨后舒薏腦子靈光一閃,想到了這個可能,壓低了嗓音問他。
下一秒,謝南庭往前逼近一步,舒薏踉蹌的退到身后的柜子上,她已經(jīng)退無可退了。
被段書恒驚嚇過度的舒薏聲音忍不住直哆嗦:“不是他讓你找我麻煩的吧?”
低沉冷淡的嗓音在頭頂響起:“我只是想問你,那天晚上你還記不記得那個男人身上的特征?”
舒薏屏住呼吸幾秒,眼睛無意識的盯著謝南庭勁瘦的腰:“腰特別有勁兒算不算特征?”
舒薏沒有察覺到男人喉結(jié)上下滾動了一下,只是空氣突然安靜,兩人之間的氛圍有點說不上來的怪。
他的氣息很濃烈,帶著十足的侵略性,明明沒做任何出格逾矩的事,卻能給她一種強勢的威壓感。
這種感覺跟段書恒身上的感覺截然不同。
“你既然不是孩子的爹,就沒必要問這個吧,你到底想干什么?如果你敢跟段書恒通風(fēng)報信,信不信我……”
“信不信你什么?”謝南庭忽然低頭下來,氣息靠的更近了,冷漠的眼神銳利的叫她不敢直視。
他打量著她的臉,目光緩緩?fù)?,猶如用眼神在丈量著自己的領(lǐng)地。
舒薏覺得他此時的眼神像猛獸看到獵物一般,她感到害怕。
“你認識他這么多年,應(yīng)該最清楚他的脾氣,如果知道我在療養(yǎng)院失身還懷了孕,他不光要跟你決裂,可能還會要了我的命,你既然幫了我那么多次,就好人做到底,放我一馬,好不好?”
舒薏自知不是對手,只能滿眼乞求的望著他,希望這個性情冷漠的男人能可憐可憐自己。
謝南庭沒有回應(yīng),而是抬手就要碰她,舒薏嚇的閉上了眼睛。
玄關(guān)處的燈完全被打開,一下子亮堂起來,舒薏感覺到光線明顯,小心翼翼睜開眼睛。
男人從她手里拿走了還未燃盡的煙:“孕婦不能抽煙,也需要情緒穩(wěn)定?!?
舒薏站著不敢動,謝南庭語氣沒有任何情緒變化,他這什么意思?這是答應(yīng)放她一馬了?
“段書恒很快就會找過來,現(xiàn)在跟我走,還來得及。”謝南庭沒有強勢的要帶她走,而是詢問她的意見。
“跟你走,他還會找到我嗎?”
“只要你不出南城,他就算是翻個底朝天,也找不到你?!?
聽了謝南庭的話,舒薏是既激動又懷疑,以前都沒看出來寡鮮語的謝南庭在南城還有這般勢力呢。
竟然能讓段書恒完全找不著。
男人抬腕看表:“時間來不及了,走還是不走?”
“走,你等我一下,我去拿點東西?!?
舒薏說著就要回屋,但被謝南庭扣住了手腕給拽了回來,舒薏沒有任何反應(yīng)的時間,就被謝南庭帶出了門。
坐上謝南庭車剛走,后腳段書恒的車和人就到了。
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,在南城有能力庇護她的人,似乎只有謝南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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