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白大少,您還是先回去吧?!?
楊叔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,帶著毫不掩飾的惋惜。
這挺拔的身形,這張無可挑剔的臉,分明與大小姐是天造地設(shè)的一對。
怎么那個就……偏偏不行。
唉。
上帝果然是公平的,不會-->>把所有的好東西賦予同一個人。
白御像是沒聽見,又點(diǎn)了一支煙,深吸一口,任由尼古丁在肺里沖撞。
他就是不走。
煙霧繚繞中,他那雙桃花眼微微瞇起,盯著那道冰冷的鐵門。
突然,他把心一橫,將煙往地上一丟。
一個助跑,雙手撐住圍欄的頂端,腰腹用力,身形矯健地翻了進(jìn)去。
整個動作行云流水,沒有半分拖沓。
二樓,盛薇薇剛從房間走出來,恰好目睹了這堪比特工電影的一幕。
下一秒,她回過神扯著嗓子就喊,“楊叔,家里進(jìn)賊了。”
話音未落,那道身影已經(jīng)以驚人的速度逼近別墅。
他僅躍了一步,踏上一樓的窗臺當(dāng)著力點(diǎn),手臂一撐,幾下就翻上了二樓的陽臺。
盛薇薇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,一股夾雜著煙草與冷冽空氣的味道撲面而來。
男人長臂一伸,直接將呆立原地的她摟進(jìn)懷里,順勢帶進(jìn)了房間。
“砰”的一聲,房門被他反腳勾上。
她整個人被他圈在一個溫?zé)岫Y(jié)實(shí)的懷抱里,心跳不受控制的“撲通、撲通”狂跳。
這感覺,幾乎要沖破她的胸腔。
靠。
這男人太帥了。
那股利落勁兒,這身手……讓她想起了戰(zhàn)梟。
樓下,楊管家聽到喊聲,急匆匆地帶著幾個保鏢跑了出來,在院子里轉(zhuǎn)了一圈。
哪有什么賊人。
連個鬼影都沒有。
房間內(nèi),男人磁性又低沉的嗓音,幾乎是貼著她的耳廓響起。
“薇薇,給我一個機(jī)會?!?
這句生硬的求愛語,像一盆冷水,瞬間澆滅了盛薇薇剛才升起的那點(diǎn)微末心動。
她猛地一把將他推開。
“白大少,我說過,我們不合適,我不會嫁給你。
他的眼底掠過一抹失落,聲音也低了下去。
“為什么?”
“因?yàn)榘准胰撕苡憛挕!笔⑥鞭焙敛豢蜌獾卣f。
“你想想,要是我成了你老婆,姜可心就成了我小姑子,我倆估計能天天打上熱搜頭條。”
白御嘴邊卻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。
“她永遠(yuǎn)不會成為你的小姑子?!?
“而且,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(fù)你,放心?!?
盛薇薇微微一愣,隨即贊許地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。
“你要脫離白家?那可是相當(dāng)明智的決定?!?
不料,他卻勾唇笑了。
他笑起來的樣子極其好看,仿佛能讓整個房間的光線都為之明亮,讓世間萬物都黯然失色。
那是一等一的美男才會擁有的神韻。
盛薇薇看得有些發(fā)懵,回過神,她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。
她剛才在胡思亂想些什么?
“只要你愿意跟我,無論什么條件,我都答應(yīng)?!彼穆曇魩е蝗葜靡傻恼J(rèn)真。
盛薇薇眸色深深地看著他,忽然轉(zhuǎn)身拉開了床頭柜的抽屜。
她從一個絲絨盒子里,拿出了那個銀色的面具,上面的裂痕已經(jīng)被她找人修復(fù)得完好如初。
“那我要你戴著它,與我一同生活。”她舉起面具,語氣平靜卻堅定,“你,做得到嗎?”
說完,她就想將面具往他臉上扣去。
白御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,力道之大,讓她吃痛地蹙眉。
他整張臉都暗了下來,周身的氣壓低得嚇人。
“除了這個,什么都可以。”
他絕不會再做戰(zhàn)梟的影子。
那樣的替代,只會讓她永遠(yuǎn)活在過去,永遠(yuǎn)走不出來。
其實(shí),他也不是真正的戰(zhàn)梟,當(dāng)初那個大魔頭,五年前,已經(jīng)被盛霆梟一槍打死了,上頭才派他過去,代替了這個身份,接管了馬都里的半城。
后來,他們一直在暗地里清理馬都里的所有罪惡,直至奪回了整座城。
五年了,他終于可以擺脫那個鬼地方,她的到來,成了他的救贖,更成了他一輩子的執(zhí)著……
就是因?yàn)樽约撼闪怂豢苫蛉钡膼郏€擁有了孩子,所以,盛霆驍決定讓他回來,自己卻留在了那邊,本來,這個回家的機(jī)會是他的……
可這一切都是機(jī)密,自己什么都不能說。
盛薇薇忽然就笑了,笑意卻未達(dá)眼底,眼眶反而一點(diǎn)點(diǎn)紅了。
“也對,你永遠(yuǎn)不是他?!?
“你就算戴上了面具,也替代不了他。白大少,你還是回去吧?!?
她收回手,小心翼翼地將面具放回了盒子里,動作輕柔得像在對待稀世珍寶。
不料,身后的人卻再次欺身而上,從背后緊緊抱住了她。
他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懇求,在她耳邊響起。
“薇薇,給我一個機(jī)會,我會給你幸福的?!?
盛薇薇用力推開他,語氣冷得像冰。
“我要的幸福,你永遠(yuǎn)給不了。他不在了,我的幸福已經(jīng)沒了?!?
白御沒有動,只是垂在身側(cè)的手,死死地握成了拳頭,手背上青筋暴起,像是在極力隱忍著什么。
空氣死一般的沉寂。
半晌,她看著他,又殘忍地補(bǔ)上了一句。
“白大少,你連做個真正的男人都不行,還妄談什么幸福?”
這句話,明顯像一根針,狠狠刺中了白御最敏感的神經(jīng)。
他突然上前一步,再次將她撈進(jìn)懷里,緊緊地貼著他滾燙的胸膛。
男人的聲音壓得很低,帶著致命的蠱惑。
“要不,先試試?!?
“萬一,我又行了呢?”
盛薇薇嚇了一跳,渾身都僵住了。
“誰要跟你試,你放開我?!?
他卻完全不理會她的掙扎,低頭,霸道地吻上了她的唇。
灼熱的氣息,強(qiáng)勢地吸吮著她口中的芬芳。
那熟悉的接觸感,瞬間席卷了她的所有感官。
盛薇薇的腦袋“嗡”一下炸開了。
這感覺,這吻,為什么會如此熟悉,她曾嘗過許多次,那是……戰(zhàn)梟的氣息。
她猛地回神,用盡全身力氣,狠狠一咬。
血腥味在兩人唇間彌漫開來。
趁他吃痛的瞬間,她用力推開了他。
白御再看向她時,竟發(fā)現(xiàn)她早已淚流滿面。
那雙漂亮的眼睛里,悲傷如同決堤的洪水,瘋涌而出,幾乎要將她整個人吞沒。
“別哭?!卑子目谝恢希乱庾R地伸手想去抱她,聲音里滿是痛惜。
盛薇薇卻像是失了魂一般,看都沒看他一眼,轉(zhuǎn)身沖出了房門。
她瘋了。
這個男人……不是戰(zhàn)梟。
她怎么可以,怎么可以對他有片刻的心動。
她永遠(yuǎn)不可能背叛她的戰(zhàn)梟。
她不會!
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