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,起風(fēng)了,馬都里正式步入了冬天。
顧星念蜷在寬大的辦公椅里,指尖在觸控板上輕點(diǎn)。
電腦屏幕上,是夏鳶發(fā)來的最新郵件。
她興奮地匯報了,青鳥與小d合作的進(jìn)度,大夸傅氏實(shí)力雄厚,真的把小d鋪到了全球的80多個國家。
現(xiàn)在,每天,全球大概能檢測出10萬癌癥患者,都在積極配合治療,效果杠杠的。
郵件的字里行間都透著興奮。
顧星念的嘴角,不受控制地向上揚(yáng)了揚(yáng)。
當(dāng)初選擇傅氏,果然沒錯。
她也從不后悔,將自己這些年的心血成果,毫無保留地交給了傅北宸。
因?yàn)楦凳嫌心莻€實(shí)力,能讓小d發(fā)揮最大的作用,去救很多,很多的人。
這,是她和傅北宸共同的心愿。
可后來,她沒想到……她可以救千萬人,卻偏偏救不回他一個!
“叩叩——”
敲門聲突兀地響起。
顧星念抬眸,只見西先生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(jìn)來。
托盤上放著精致的點(diǎn)心和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。
他將東西輕輕放在她面前的桌上,那骨節(jié)分明的手指,在象牙白的瓷杯邊緣停頓了一下。
“你都在這里待了半天了。”他的嗓音溫潤,像春日拂過湖面的微風(fēng),“吃點(diǎn)東西,休息一下?!?
顧星念怔了怔,隨即輕聲道:“謝謝?!?
這一聲謝謝,不僅僅是對眼前的點(diǎn)心咖啡,更是對他之前為小d所做的一切。
他似乎察覺到她今天心情不錯,問道:“在忙什么?”
“沒,”顧星念隨口應(yīng)道,“就回了下郵件,看看公司的情況。”
西先生的視線,落在她微微開合的粉嫩唇瓣上,眸色深了幾分。
那是一種,想要嘗嘗是什么味道的沖動。
他喉結(jié)微動,突然開口:“我聽說了,n神研究的那個癌方,救了很多人,那是萬民之福?!?
也是他的福,此生之幸!
顧星念聞,唇邊的弧度更深了些,帶著幾分釋然:“希望有一天,小d也能進(jìn)入馬都里,幫助那里的人?!?
他語氣平靜地接話:“這有何難?!?
頓了頓,他又補(bǔ)充道:“只要你想,只要我力所能及?!?
話音未落,他微微俯身,向她靠近。
一股清洌好聞的雪松氣息,夾雜著他身上特有的溫度,瞬間將她包圍。
顧星念呼吸一滯,下意識地向后仰了仰。
他發(fā)絲間那淡淡的馨香,縈繞在她鼻尖。
那張神秘的金色面具,在她睜大的瞳孔中,驟然放大。
他……他想干什么?
只見西先生伸出手,修長的手指,若有似無的,輕輕擦過她的耳垂。
指尖帶著微涼的觸感,卻像電流一般,瞬間竄遍了她的四肢百骸。
“轟”的一下,顧星念的臉頰爆紅,熱度直沖頭頂。
她甚至能感覺到自己耳朵尖都在發(fā)燙。
他卻像是沒事人一樣,手臂越過她的肩頭,從她身后的書架上,抽出來一本書。
“這本書不錯?!彼麑f到她面前,嗓音依舊溫柔,“你有空可以看一下。”
顧星念垂眸,看清了書名——《你的人生缺了我的心跳》。
心跳,漏了一拍。
面具下的唇角勾起,溫柔一笑,邁著從容的步子,離開了書房。
顧星念呆呆地坐在椅子上,耳朵還殘留著他撩過耳垂時的觸感。
酥酥麻麻的!
安然度過了兩天,盛薇薇的傷口也漸漸愈合。
落日西下,兩個女人正親密地挽著手臂,在崖邊的空地上散步。
她們?nèi)菝渤霰?,笑晏晏,在這混亂的馬都里城中,算是一道難得的養(yǎng)眼風(fēng)景。
陽臺上,兩道凌厲的視線穿透空氣,牢牢鎖定在她們身上。
此時,傅北宸就站在陽臺邊,打著電話。
他剛收到消息,艾爾文很可能與陸冽勾結(jié)到了一起。
有人目擊他們一同出現(xiàn)在南部的一處廢棄電廠。
傅北宸指尖輕點(diǎn)欄桿,陸冽怎么會和艾爾文攪和在一起?
難道僅僅是為了對付自己?他就不擔(dān)心顧星念的安危嗎?
“查清楚他們的具體位置,再進(jìn)行部署?!彼麑χ娫捘穷^沉聲吩咐。
掛斷電話,傅北宸眸色深沉。
這一次,他要將他們一網(wǎng)打盡。他絕不會再讓她身陷險境。
而此時的陸冽,站在一處高樓上,死死地盯著這座高峰,他不斷地往馬都里送人。
這一回,他不會讓傅北宸活著走出馬都里。
四年了,這“奪妻”之仇該報了,顧星念早應(yīng)該是他的。
晚上,傅北宸終于單獨(dú)見了戰(zhàn)梟。
他端著酒杯,慢條斯理地晃著杯中猩紅的液體,聲音聽不出情緒。
“戰(zhàn)先生,看來你挺喜歡這里?!?
下之意:什么時候滾蛋?順便把那個麻煩的女人也帶走。
戰(zhàn)梟不慌不忙地回敬一句:“西先生就這么相信自己的個人魅力?就不怕nova小姐,也跟著薇薇一同下山快活去?”
下之意:到時候,留你一個孤家寡人在山上守著,你還不得哭著求她留下。
傅北宸輕嗤,“聽說東區(qū)的地痞流氓最近挺猖獗,戰(zhàn)先生身為東區(qū)主事人,不得抽空回去管管?”
這是在嘲諷他身份低微,管的都是些上不得臺面的事。
戰(zhàn)梟面不改色地回敬:“西區(qū)財(cái)富迷人眼,怕是更容易招-->>惹宵小惦記。畢竟,欲壑難填,不是嗎?”
他話音剛落。
“轟隆——!”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驟然響起,震得整個酒店的窗戶都在嗡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