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任禮部尚書是她祖父,死了多年,雖然晚節(jié)不保,但牽扯不到芝黛。
只是,謝明安不知道的是,就在他離開伯府的時候,他的身后,就跟上了一道悄無聲息的影子。
半個時辰后,謝明安來到宅院門口。
看見里面亮著燈,他心中安定下來,大步走進(jìn)去。
屋內(nèi),芝黛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男子,直接撲到他懷里,哭得梨花帶雨。
“伯爺,你受苦了!”
沒等謝明安摟住她安撫,她一抬頭,看清這張蒼老憔悴的臉之后,她大驚失色,嚇得一把推開了謝明安。
謝明安:“……”
芝黛這才回過神:“伯,伯爺您怎么……您變化太大,奴婢還以為自己認(rèn)錯了人?!?
謝明安將賬冊扔到桌上:“不必廢話,我要見太后一面,要么,你送我進(jìn)宮,要么,讓太后出宮。”
芝黛大著膽子翻開賬冊,見到上面的記錄之后,隱隱明白了什么:“伯爺,你這是要威脅太后?這怎么行!”
謝明安直接把她按倒,狠狠咬了芝黛的耳朵一下。
“現(xiàn)在我落了難,爵位沒了,除了你,還有誰能幫我?我若不拿出這些,太后,恐怕就要放棄我了!”他眼神里滿是陰鷙,語氣卻故意顯露出溫柔。
“伯爺別急,輕點(diǎn)……”
“芝黛,你不幫我?”
“進(jìn)宮怕是很難,奴婢得派人去問問太后?!?
芝黛臉頰頓時緋紅一片,強(qiáng)行掙扎起身,連夜派人去宮里傳信。
隨即,她又回到房間,和謝明安不知天地為何物起來。
很快兩人就結(jié)束溫存,不到一個時辰,芝黛派的人也回來了,一起來的,還有一個小太監(jiān),一個中年太監(jiān)。
中年太監(jiān)是太后的心腹江公公,語氣冰冷道:“太后可以見謝大人一面,但不是在這里?!?
謝明安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隨手將賬冊交給芝黛,故意說:“這樣的賬冊,我還有很多?!?
他就是要讓太后知道,他手里還有底牌。
謝明安跟著江公公走出宅院,剛上馬車,就被一塊黑布蒙住眼睛。
“委屈大人了?!苯穆曇魝鱽?。
不知過了多久,他被人架著下車,又跌跌撞撞地走一段路,黑布才被解開。
謝明安打量著四周,這不是寧壽宮,而是個極為奢華的房間,墻上掛滿名貴字畫,角落里還燃著沉水香,門口,則站著兩個面無表情的侍衛(wèi)。
這時,一個穿著玄色斗篷的身影走進(jìn)來。
來人掀開帽檐,露出看上去不過三十出頭的濃妝容顏,正是當(dāng)朝太后——江錦云。
太后是江老丞相的小女兒,才及笄就被送入宮為妃,生下了安平侯,如今也只有三十三歲,比許素素和長公主都要小。
“微臣見過太后。”謝明安跪了下去。
太后走上前,涂著丹蔻的手指捏起芝黛呈上來的賬冊,翻了幾頁,臉色瞬間沉了下去:“謝明安,你好大的膽子,竟敢威脅哀家!”
謝明安早有準(zhǔn)備,不但不怕,反而賠著笑道:
“太后說笑了,微臣只是想求太后幫我一把,我為您收斂錢財,溝通官員這么多年,沒有功勞也有苦勞,如今我被貶去嶺北,您總不能見死不救吧。”
太后呼吸一窒,眼神卻更加狠戾。
“蠢東西,你以為憑這些,就能拿捏哀家?你被貶官削爵,那是你自己無能,連兩個女流之輩都斗不過,跟哀家有什么關(guān)系?!?
謝明安站起來,聲音壓低:“太后,謝窈已經(jīng)知道臣是您的人,她既然查出了臣送給前禮部尚書那千兩黃金,您覺得,她會不會查到,臣當(dāng)年替您送給睿親王的佛像呢?!?
六年前先帝駕崩,留下了七子一女。
太子,也就是五皇子登基,沒想到除了太后膝下年幼的七皇子之外,剩余五位親王同時叛亂。
幸好有靖北王和丞相江家,幫助皇帝平定叛亂。
可沒人知道,江錦云表面上沒讓七皇子參與叛亂,背地里,卻曾支持過睿親王。
因?yàn)楫?dāng)時七皇子還小,江錦云想兩面討好,不管誰登基,她都是唯一的太后。
太后眼神閃過一絲忌憚,她不怕謝明安的威脅,卻越發(fā)記住了謝窈的名字。
這個女人,突如其來成了蕭熠之的王妃,救下李相宜的命,成為皇上任命的女校尉,如今還查出謝明安和自己的關(guān)系。
簡直像是老天爺派來跟自己對著干的。
太后瞇起眸子,忽然想起什么:“哀家有件事要問你,你母親之前說,謝窈是成佛寺的棄嬰,此事可屬實(shí)?她是幾月份出生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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