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明安偏院的臥房里,芝黛正躺在床上,由朱嬤嬤給她的臉上藥。
手旁邊,放著一塊白綾。
謝明安手杵拐杖,走進(jìn)屋子。
他中毒未愈,又看見那些聘禮后大喜大悲,一天就老了不少。
“伯爺來了?!敝炻曇舭г埂?
“你先下去,本伯來吧?!?
謝明安坐到床邊,從朱嬤嬤手里接過上藥。
四下無人之后,芝黛爬起來,撲到謝明安懷里。
“太后有命,讓我阻止靖北王的婚事,可現(xiàn)在,我這樣被遣回宮,還遭許氏掌摑,我以后在宮里,沒臉做人了?!彼绰暱拊V。
謝明安連忙說:“那個(gè)逆女,還有那個(gè)賤人,敢傷了你,你放心,本伯不會放過她們?!?
芝黛眼淚落下,癡癡地望著中年男人俊朗的面容:“這次一別,奴婢又不知,何時(shí)才能再見伯爺了?!?
“別哭,傻姑娘,你哭得本伯心疼,”謝明安輕輕地?fù)崦斓哪橆a,柔聲道,“本伯心里有你,兩情若是長久時(shí),又豈在朝朝暮暮?!?
芝黛用力地點(diǎn)頭:“是,奴婢等著伯爺?!?
文昌伯安撫著她,腦海里還是今天那無數(shù)聘禮,眼底滿是不甘。
“謝窈這個(gè)喪門星,自從她回來,本伯就沒有順過,可事已至此,本伯也只能看著她嫁出去,趕緊滾了,眼不見為凈。”
芝黛忽然抓住謝明安的手:“伯爺,太后是真的不贊成這門婚事,說謝窈是邊關(guān)回來的野丫頭,配不上靖北王,若婚事黃了,奴婢向您保證,太后一定會記你的功!”
她還是不想放棄太后的吩咐,就這么回去了,太后一定會怪她辦事不利。
謝明安卻慢慢推開她,沉吟道:“可那丫頭現(xiàn)在油鹽不進(jìn),靖北王更是連太后面子都不給,本伯又能如何?”
芝黛眼眶通紅:“奴婢本想著,過兩日謝窈要去成佛寺祈福,雪天路滑,若她摔傷了臉,王爺不可能再娶她,皇上也不好說什么,又或者,到時(shí)候問罪她禮佛心不誠?!?
謝明安謹(jǐn)慎地?fù)u頭。
“不行,那逆女有些身手,而且成佛寺是大寺,此事風(fēng)險(xiǎn)太大?!?
兩人沒說幾句,王府親衛(wèi)去而復(fù)返,把芝黛拖著丟上馬車,送回太后宮里。
另一邊,靖北王離開后,七兩才回來復(fù)命。
他奉謝窈的命令,一直盯著芝黛。
“小的跟著芝黛,見她進(jìn)了謝伯爺?shù)臅S,之后謝伯爺出來接旨,衣冠不整,還換了身衣服。而芝黛一直沒出來,直到謝伯爺怒氣沖沖地回到書齋,她才離開,又來了晚香院?!?
謝窈正在翻看靖北王妃的聘禮禮冊,聞,笑了。
“這二人,果然有私情?!?
七兩:“小姐說的是,小的見芝黛剛才挨打后,也是直接被送到了謝伯爺?shù)臅S偏房?!?
謝窈合上冊子:“太后不滿我和王爺?shù)幕槭?,想讓芝黛阻止,現(xiàn)在事沒辦成,壓力,就落到了謝明安身上。”
“可您還有五日就要大婚了,伯爺怎么敢阻止婚事,這可是皇上的賜婚啊?!逼邇傻?。
“他是不敢,所以才要我給他一些勇氣?!?
謝窈指尖點(diǎn)了點(diǎn)禮冊:“去,把王爺?shù)钠付Y冊子交給父親看一看,就說王府出了這么多聘禮,問問父親,準(zhǔn)備給我出多少嫁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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