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文顫抖著舉起鍍金望遠鏡:"港...港口有紅煙!是黑市倉庫的聯(lián)絡(luò)信號!"
普朗克獨眼瞳孔驟縮――這是他與老部下"銹錨"約好的政變倒計時暗號。
當(dāng)普朗克踹開藍焰酒館大門時,十二把燧發(fā)槍同時上膛。厄運小姐斜倚在吧臺擦拭雙槍,紅發(fā)像凝固的鮮血:
"喪家犬也敢回比爾吉沃特啃骨頭?"
普朗克咧嘴露出金牙,喉結(jié)卻因瞥見墻上冥淵號殘骸畫像而顫動。他猛地灌下半瓶龍舌蘭,酒液順著鐵鉤滴落成蛇形軌跡:
"我是來給各位帶新骨頭的...比如諾克薩斯的黃金艦隊。"
染血的諾克薩斯密令拍在桌上,在場海盜首領(lǐng)的眼珠瞬間充血――這是足以買下半個蟒行群島的軍備清單。
暗室密談進行到子夜時,銹錨突然抽搐倒地,皮膚下鉆出章魚觸須。普朗克暴怒著掐住雷文喉嚨:
"你當(dāng)老子認(rèn)不出深淵祭司的寄生術(shù)?"
彎刀旋出腥風(fēng),雷文頭顱滾落時竟發(fā)出娜迦的尖嘯。普朗克踢開暗格,拽出被鐵鏈貫穿肋骨的真正雷文:
"告訴芭茹神廟那群雜碎――"
"老子能喂飽海獸一次,就能喂飽第二次!"
當(dāng)他觸碰雷文潰爛的傷口時,突然想起十二歲那年父親被分食的場景――原來自己早已變成更可怖的海怪。
黎明前的屠宰碼頭上,普朗克將鐵鉤浸入摻著硫磺的鯨油。這是他與祖安瘋子的秘密交易:
沸騰的油液在鉤尖嘶鳴,幻化成蝕魂夜怨靈的臉。他獨眼倒映著逐漸亮起的港口燈火,耳畔響起錘石的蠱惑低語:
"權(quán)力的錨點需要靈魂壓艙..."
鐵鉤猛然刺穿海圖釘在舵輪中央,比爾吉沃特的海域被撕裂成兩半――正如他即將重塑的權(quán)力版圖。
"明天日出時――"
"我要聽到塞壬號角為我而鳴!"
終章血冠加冕
前因:熔爐前的清算
普朗克的鐵鉤深深摳進冥淵號焦黑的龍骨裂縫,指尖殘留著昨夜斬落的貴族頭皮碎屑。芭茹巫毒鼓點在他血脈里震蕩,祭司的警告仍在耳畔回響:
“用仇敵的血澆鑄王冠?呵……莎拉,你教會我的可不止這個?!?
他踢開腳邊銹跡斑斑的彎刀――那是雷文死后被漁民撈起的遺物,刃口崩缺處還卡著厄運小姐左輪射出的彈頭。
當(dāng)厄運小姐的紅發(fā)刺破硝煙闖入時,普朗克正用鐵鉤刮擦著大理石王座上的海蛇浮雕。
他故意背身擦拭佩刀,肩甲上干涸的血痂簌簌掉落:“來給舊情人收尸?可惜雷文的骨頭早喂了深潛者?!?
莎拉(槍管微顫):
“我該把你的舌頭釘在屠宰碼頭上!”
普朗克從她瞳孔里捕捉到剎那恍惚――那夜她為救雷文向他膝蓋開槍時,眼中也曾閃過同樣的破碎光斑。
普朗克(突然狂笑):“多可笑啊……你殺我是為復(fù)仇,我殺你是為稱帝!”
鐵鉤猛然砸向地面機關(guān)!
咔嚓――十二具貴族尸體從穹頂鐵籠墜落,砸在莎拉腳邊迸裂成血霧。
在那熊熊燃燒的熔爐之中,金銀翻滾著,仿佛是被煮沸的海洋一般,洶涌澎湃。然而,這熔爐中沸騰的不僅僅是金銀,更有普朗克從四島搜刮而來的權(quán)力信物。
這些權(quán)力信物,每一件都代表著巨大的權(quán)力和財富。諾克薩斯軍令牌,象征著軍事的力量和統(tǒng)治;教團金圣杯,蘊含著宗教的權(quán)威和神圣;雷文的彎刀碎片,殘留著勇士的榮耀和勇氣。
當(dāng)這些信物被投入熔爐時,熔液突然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,開始凝結(jié)成一個暗紅色的王冠雛形。就在這時,芭茹祭司的骨杖突然爆發(fā)出一道刺目的強光,照亮了整個房間。
芭茹祭司的聲音如同雷霆一般在普朗克耳邊響起:“海神要的不是這些金屬,而是背叛者的悔恨!”
普朗克的身體猛地一顫,他瞪大了眼睛,看著那暗紅色的王冠雛形,心中涌起一股無法喻的恐懼。
突然,他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,猛地將手中的鐵鉤捅進了自己的肋間。滾燙的鮮血如泉涌般噴濺而出,濺落在那暗紅色的王冠上。
就在鮮血與王冠接觸的瞬間,奇跡發(fā)生了。那暗紅色的金屬竟然像是有了生命一般,開始生長出血管般的紋路,仿佛是在吞噬著普朗克的鮮血。
普朗克的臉色變得慘白,他的身體因為劇痛而顫抖著。然而,他卻咬緊牙關(guān),忍受著這比蟒行群島毒泉更腥澀的滋味。
當(dāng)那頂血紅色的王冠沉甸甸地壓上額頭之際,一股莫名的壓力也隨之降臨。普朗克的眼前,仿佛浮現(xiàn)出了無數(shù)的景象和聲音,其中最清晰的,便是那一句芭茹預(yù):“王座浸血者,終將被血淹喉?!?
就在這時,厄運小姐的子彈如同一道閃電般呼嘯而至。普朗克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那道彈道,他看到了空氣中浮動的塵埃,竟然在瞬間組成了那句預(yù)的文字。
然而,令人意想不到的是,普朗克并沒有像往常一樣舉起他的鐵鉤來抵擋這致命的一擊。相反,他竟然毫不猶豫地撤開了擋在胸前的鐵鉤!
噗嗤一聲,子彈如同閃電一般,毫不留情地貫入了普朗克的右肩。剎那間,鮮血如泉涌般噴出,濺落在王冠上,沿著王冠的紋路緩緩流淌,最終形成了一串血紅色的冠冕垂旒。
普朗克的右手被鮮血染紅,但他卻似乎毫不在意。他緊緊地握住王冠的一角,嘴角泛起一抹詭異的笑容,對著遠處的莎拉說道:“現(xiàn)在,連你的恨意都成了我的裝飾。”
話音未落,普朗克突然猛地一扯,竟然硬生生地將王冠的一角扯斷下來。他隨手將這斷角朝著莎拉扔去,同時說道:“拿去做新槍管吧……女船長?!?
斷裂的冠角在莎拉腳邊彈跳著,發(fā)出清脆的撞擊聲,仿佛在嘲笑著這荒謬的一幕。暗紅的金屬表面,倒映出兩人扭曲的身影,那身影在月光下顯得格外詭異,就像當(dāng)年在屠宰碼頭初遇時,被魚油浸透的孿生匕首,散發(fā)著令人作嘔的氣息。
血紅色的月亮高懸在夜空中,穿透彌漫的硝煙,照亮了波濤洶涌的海面。在這片血色的光芒下,新鑄的冥淵號正在融化的王冠鐵水中緩緩重組著龍骨,那熾熱的鐵水仿佛是來自地獄的火焰,將一切都吞噬其中。
普朗克獨自一人坐在由上千把彎刀焊接而成的王座上,他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格外高大而威嚴(yán)。他靜靜地聆聽著浪潮拍打船體的聲音,那聲音逐漸與他的心跳同步,仿佛是一種古老的儀式,將他與這片海洋緊密地聯(lián)系在一起。
那聲音不再是蟒行群島上那催命的鼓點,而是如母親哼唱的比爾吉沃特船歌一般,輕柔而舒緩。普朗克的手指輕輕撫過王冠上血管狀的凸起,感受著那冰冷的金屬質(zhì)感,他喃喃自語道:“原來權(quán)力……”
他的聲音在夜空中回蕩,帶著一絲無奈和感慨,“不過是把全世界的錨,都拴在自己的腳踝上?!盻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