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燈柱上的血銹》
第一章諾克薩斯的鐵砧
暴雨中的信仰崩塌
前因:鐵與血的宿命烙印
賈克斯?坎貝爾蜷縮在戰(zhàn)壕的腐泥中,指尖反復摩挲著斧柄的家族銘文――「坎貝爾之骨」。十七歲的肩胛骨在制式鎧甲下磨出血痕,雨水順著領(lǐng)口灌入脊椎,冷得像祖輩的亡魂在嘆息。
“父親戰(zhàn)死在弗雷爾卓德的冰崖時,他們說他斧刃崩缺的豁口像新月……而我的斧頭,連血都未曾飲過?!?
督戰(zhàn)官多克森的咆哮刺破雨幕:“碾碎艾歐尼亞人的骨頭!用他們的血澆灌諾克薩斯之輪!”――這已是今日第三次沖鋒號令。賈克斯的指甲摳進掌心,家族訓誡在顱骨內(nèi)轟鳴:“坎貝爾的男人只向戰(zhàn)場證明價值。”
戰(zhàn)場初啼:殺戮的荒誕啟蒙
當?shù)谝恢О瑲W尼亞箭矢擦過耳際時,賈克斯的肌肉記憶快于恐懼。他機械地揮斧斬斷藤蔓,卻聽見腳下“咔嚓”脆響――
枯葉下蜷縮的艾歐尼亞少年喉管被踩碎,眼球因劇痛暴凸如死魚。賈克斯的胃袋猛然抽搐,斧柄銘文突然灼燙如烙鐵。
“稻子…還沒收……”少年用方呢喃,血沫從齒縫涌出。這句遺化作毒藤纏上賈克斯的神經(jīng)。
他踉蹌后退,斧刃“當啷”砸中巖石。遠處督戰(zhàn)官的多棱鏡頭盔閃過寒光,賈克斯咬牙抓起斧頭,將顫抖藏進濺滿泥漿的臂甲。
信仰的獻祭:屠夫與羔羊
在攻占風語村祠堂時,賈克斯被三個村民逼至墻角。白發(fā)老嫗的柴刀劈向他面門――
祖?zhèn)鲬?zhàn)斧自主格擋,刃口旋出詭異紫芒。老嫗頭顱滾落神龕,香爐灰燼沾滿她怒張的嘴角。
“這就是…榮耀?”祠堂彩窗折射的血光里,他看見父親冰封的尸骸與老嫗重疊。斧柄的心跳聲第一次強過戰(zhàn)鼓――后來他才知道,那是虛空對絕望的共鳴。
慶功宴:榮耀枷鎖的鑄造
慶功宴的篝火灼烤著風干的血腥。德萊厄斯將鷹首勛章拍進賈克斯胸甲:
“坎貝爾家的小狼崽!”德萊厄斯咧嘴笑時,火光在他齒縫間跳動,“這把祖?zhèn)鞲^…比屠宰場的鍘刀還利!”
賈克斯強迫嘴角上揚,喉結(jié)卻因胃液逆流的酸氣劇烈滑動。他瞥見勛章上凝固的血渣――正是祠堂老嫗發(fā)絲間的銀灰。
當同僚歡呼著傳遞人頭皮囊酒袋時,賈克斯沖向帳外。嘔吐物混著雨水滲入泥土,斧柄的紫芒在暗處如呼吸般明滅。
第二章飛升者之血與虛空低語
沙暴中的神性與癲狂
前因:沙漠刑場的獻祭
賈克斯的皮靴陷進滾燙的流沙,祖?zhèn)鲬?zhàn)斧在烈日下蒸騰著血腥氣。德萊厄斯的餞行酒還在喉頭灼燒:“帶回飛升者的核心,你的名字就能刻進不朽堡壘!”
沙粒刮擦鎧甲的聲響,像無數(shù)蟲豸在噬咬金屬。他下意識摩挲斧柄的家族銘文,那紫痕比艾歐尼亞雨季時更亮了――仿佛有活物在木紋下搏動。
“百夫長,帝王陵的入口到了!”新兵的聲音因亢奮而變調(diào)。賈克斯抬頭望向陵墓巨門,陽光在黃金浮雕上折射出刺目光斑,像神明垂落的眼瞼。
他握斧的指節(jié)突然痙攣,斧刃“嗡”地發(fā)出蜂鳴。沙丘深處傳來巖石崩裂的悶響,仿佛大地在拒絕他們的踏入。
飛升者塔赫納從棺槨中蘇醒時,賈克斯的鼻腔充滿腐敗的蜜香。黃金甲胄下滲出粘稠金液,那雙非人的瞳孔掃過士兵:
“諾克薩斯的螻蟻,也配驚擾太陽的安眠?”
權(quán)杖輕揮間,沙暴化作千萬把金色匕首。慘叫聲中,新兵的臉頰瞬間白骨畢露,血肉如蠟般融化。
“列盾陣!”賈克斯嘶吼著前沖,斧刃劈向飛升者后頸
鏗!斧刃在離甲胄三寸處凝滯,空氣如膠質(zhì)般粘稠。塔赫納的冷笑震得他耳膜滲血:“凡鐵豈能……”
話音未落,斧柄紫芒暴漲!賈克斯右臂不受控地旋出詭異弧線,戰(zhàn)斧如毒蛇噬喉,精準捅進飛升者腋下的能量裂隙。
金液噴濺在賈克斯面甲上,竟發(fā)出油脂沸騰的“滋啦”聲。塔赫納踉蹌跪地,黃金皮膚龜裂出蛛網(wǎng)般的紫紋:
“艾卡西亞的怨魂?!不…這把斧頭在啃食我的神格――”
飛升者的驚駭凝固在消散的剎那。賈克斯盯著沒入沙地的斧刃,虎口殘留著被牽引的麻痹感:“剛才是…斧頭在操控我?”
清理戰(zhàn)場時,新兵的半截手臂卡在石縫中。賈克斯俯身去拽,沙地突然塌陷――
噗嗤!紫黑色粘液從裂隙噴涌,瞬間裹住他的左臂。冰寒刺骨的觸感鉆入鎧甲縫隙,耳畔炸開破碎的絮語:
“多美味的絕望…坎貝爾的血脈…終于等到容器……”(碎裂聲)“…撕開世界…裂縫……”
他瘋狂剮蹭臂甲,卻發(fā)現(xiàn)皮膚浮現(xiàn)鱗甲狀凸起。隨行軍醫(yī)舉著火把湊近:“百夫長只是得了沙漠熱疹?!?
火光躍動間,賈克斯瞥見軍醫(yī)瞳孔閃過一模一樣的紫芒:“拿藥膏擦擦就好?!?
“你聽見了嗎?”賈克斯突然抓住軍醫(yī)手腕,“那些聲音…像蟲子鉆腦髓…”
軍醫(yī)微笑抽手:“幻聽是脫水的前兆,您該多喝水?!鞭D(zhuǎn)身時,他的影子在巖壁上扭曲成多足生物。
凱旋宴的酒香蓋不住賈克斯身上的甜腥味。德萊厄斯高舉飛升者核心的水晶匣:
“諾克薩斯需要更多這樣的狼牙!”他將酒碗塞進賈克斯顫抖的手,“喝!你可是弒神者!”
琥珀色的酒液在碗中翻涌,倒映出他左臉的鱗片。耳畔低語驟然尖銳:“砸碎它…釋放虛空……”
賈克斯猛然閉眼,將酒潑向篝火。爆燃的藍焰驚起一片嘩然?!笆只?。”他扯出笑容,指甲深深摳進掌心的鱗片,用痛楚壓制幻聽。
離席時,他撞翻油燈。燃油在沙地蔓延成詭異的紫色圖騰――竟與飛升者死前龜裂的紋路一模一樣。
第三章斗獸場與黃銅燈柱
銹銅中的兵器革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