陌生的人名,聽得李玄堯一側(cè)眉頭輕挑,開始同南星靜靜地在旁聽著兄妹二人的對話。
江箐珂疑惑。
“可這隔著十萬八千里的,他又是如何知曉我和阿兄行蹤的?”
江止偏頭思索,不太確定道:“或許,西齊細(xì)作混入了京城,早就盯上咱們了?”
江箐珂覺得模棱兩可。
“既然早就盯上我們,為何偏偏選擇最難殺的時候?qū)ξ覀兿率???
“咱倆在長洲城不是最好的動手時機嗎?”
江止點頭附和。
“也是?!?
可不管這些刺客什么來頭,京城要回,路要趕。
江止被谷豐押上后面那輛馬車,又與喜晴關(guān)在了一起。
馬車軋著石子,一群人繼續(xù)前行。
車內(nèi),李玄堯同江箐珂問程徹是誰。
說起程徹,話不長卻也不短。
好像是十四歲那年,江箐珂同江止、還有軍營里的幾位兵將,去與西齊接壤的一處野山打獵,打算給軍中將士打牙祭。
江箐珂射中了一頭傻狍子,可那傻狍子沒死透,蹭蹭地帶著箭跑了好遠(yuǎn)。
她騎馬去追,卻不曾想未注意,踩到了獵戶為抓活物而設(shè)的陷阱。
四個蹄子的馬掙扎掙扎沒掉進去,倒是把她給甩到了坑里。
喊了許久,等了許久,竟等來個少年。
那少年好心順了個繩子下去,把江箐珂給救了上來。
江箐珂喜盈盈地道了聲謝,少年發(fā)現(xiàn)她口音不是西齊人,登時變臉,又給她推回了坑里。
可江箐珂也不是吃素的。
掉下的時候,她順手把那少年也拽了下去,給她當(dāng)墊背的。
兩人在坑里扭打。
江箐珂的頭發(fā)被扯成了雞窩,少年的臉也被她撓花。
兩人打到精疲力盡,打到又一頭傻狍子掉進來,坑里擁擠得再無法打架。
待江止帶人尋來后,一伙人便把這少年給綁回了軍營。
后來,才知曉這少年乃西齊國驃騎大將軍的小兒子,名叫程徹。
程家軍那可是江家軍的死對頭。
這死對頭的兒子落到江箐珂和江止的手里,山羊舔腳,房梁倒掛那自是沒好日子過。
后來,江箐珂父親用程徹,同西齊換回了幾十名被俘虜去的大周百姓和兵卒。
也就是自打這起,梁子結(jié)下了,程徹發(fā)誓定要親手殺了江箐珂和江止泄恨。
每逢西齊和大周有戰(zhàn)事時,程徹定會帶兵迎戰(zhàn),主打江家兄妹二人。
一盞流蘇燈籠掛在車內(nèi)的一角,隨著車身輕輕晃動,流瀉出暖和柔和的光,映照著車內(nèi)的人和物。
李玄堯聽了江箐珂講的往事后,異瞳低垂,遮掩眼底閃過的幾許落寞。
沉默了須臾,他提筆落字。
五年前的少年你都記得,可為何不記得我?
江箐珂眨了眨眼,茫然地看著李玄堯。
在她的印象中,從未見過異瞳之人。
更何況,李玄堯在生在京城,長在京城,她在西延上哪兒見?
唯一出了一次遠(yuǎn)門,也就是金陵。
金陵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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