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辰以手撫額,有些疑惑,“怎么,頭這般-->>暈?zāi)???
    “公子是不是旅途勞累?那便躺在牙床上,好好歇歇吧?!?
    雅思扶著他坐到了牙床上,抬眼望著他。
    “我也不知道是為什么,就是,好困,好困……”
    李辰眼神散亂了起來,搖搖晃晃,向后便是一倒,躺在了雅思的床上。
    “公子,公子……你怎地,就這般睡去了?”
    雅思輕晃著李辰的身體,似乎有些哭笑不得地叫道。
    回答她的,是輕微的鼾聲響了起來。
    “你倒真是睡得快?!毖潘甲谒砼?,輕蹙峨眉,緊盯著李辰的眼皮兒。
    如果人睡著,眼皮兒基本不動(dòng),如果沒睡著,眼皮兒亂顫。
    半晌,她瞇起了眼睛,向外道,“進(jìn)來吧,他眼皮兒不顫,分明已經(jīng)睡著了?!?
    雅思說道。
    門一響,煙兒已經(jīng)走了進(jìn)來,手中卻持著一柄雪亮的短刃,稚氣尚還未脫的臉上,卻涌現(xiàn)出與其年齡極度不符的殺機(jī)。
    “原來,還真就是一個(gè)徒有其表的銀樣蠟燭頭兒。什么玉龍河大將軍李辰勇冠三軍、一步殺一人,進(jìn)入我們的明月坊、溫柔鄉(xiāng),也不過倒頭就睡罷了?!?
    煙兒冷笑不停地道,嗓音卻有些變了,不再像剛才那般細(xì)嫩,而是帶著一股子說不出的滄桑感來,與她的面容更不相符。
    若是不看她的面相,單聽這嗓子,怕不是一個(gè)三四十歲的女人?
    剛才的聲音,只不過是硬夾出來的而已。
    所以,從古至今的夾子音,或多或少都是在騙人!
    “他再厲害,中了您親手配制的蒙汗藥,怕也是要睡成死豬了?!?
    雅思臉色冰冷了下來,垂下了頭去,低聲道。
    “嗯?莫不是你心疼了?真對(duì)這小子動(dòng)了情感?”
    煙兒冷眼看著她道,已經(jīng)走到了床邊來。
    雅思身體一顫,惶恐地道,“長上,屬下不敢?!?
    “不敢,就對(duì)了,忘掉你過去的身份,記住了,你現(xiàn)在,只不過是一個(gè)卑賤的煙花女子罷了。
    若不是看你尚有幾分姿色,可以用你的清倌人身子吊吊那些男人的胃口,老娘早就將你賣到北莽或者大衍的永康京城去了,哪里還輪得到你在這里裝模作樣地彈琴唱曲裝清高?”
    煙兒冷眼看了她一眼道。
    雅思咬了咬唇,屈辱垂下頭去,“謝謝長上垂憐!”
    煙兒罵完了她,這才轉(zhuǎn)頭望向了床上的李辰,似乎在尋找著下刀的位置。
    同時(shí),嘴里冷哼道,“原以為是什么頂天立地的好漢,只不過是一頭被美色所誘,主動(dòng)送上門來的豬玀罷了,真難為了我們金風(fēng)樓居然為了他大動(dòng)干戈。倒是難為了老娘還在苦惱,應(yīng)該怎么設(shè)計(jì)殺他呢?!?
    雅思低頭,已經(jīng)讓開了位置,而煙兒則爬上床去,手中雪亮的刀子已經(jīng)抵在了李辰的胸膛上,認(rèn)位奇準(zhǔn),直抵在了第三根第四根肋骨中間,只要輕輕一刺,便能刺破李辰的心臟。
    “這小子,倒也有些機(jī)警,居然還知道喝你喝過的茶水,只不過,一切早在老娘的計(jì)劃之中,茶水本無毒,可你的胭脂卻沾滿了特制的蒙汗藥,遇水即溶,任他再機(jī)警,進(jìn)了這明月坊,也逃不過老娘的掌心。
    小子,去死吧!”
    煙兒冷笑道,以被蒙著刀子防止血濺在自己身上,發(fā)力向下一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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