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糖:“”她之前怎么沒發(fā)現(xiàn),侯君佑居然還有小說里提到的追星體質。
    大公主比想象中的平易近人。
    她常年在外領兵,見識的風土人情也多,根本沒有她接不上的話題。
    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,直到放下筷子,蘇糖都沒想明白大公主為何要叫自己吃這頓飯。
    倒是侯君佑,看向大公主的眼中已經(jīng)帶上了點點星光。
    這是他見過最厲害的人。
    侯君佑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緊張:“公主、不、將軍,那你還會回軍營么?”
    如此厲害的人,感覺稱呼對方公主,就是在強調對方的女子身份,太唐突了。
    大殿下如此努力,應該就是想證明,縱使她為女子之身,也絕不遜色任何男兒,他絕對不能因為稱呼惹得對方不喜。
    大公主端起酒杯輕啄一口:“如今不是在戰(zhàn)場,本宮也未著戰(zhàn)甲,這里沒有將軍,只有公主?!?
    隨后放下酒杯,對侯君佑莞爾一笑:“因為本宮很喜歡自己的女子身份?!?
    說罷,大公主向窗外指了指:“你們看?!?
    這會兒是午飯時間,街上到處都是來往的行人。
    兩名提著竹籃的女子,正對著一名身著儒生長袍的男子竊竊私語。
    不知兩人說到什么,其中一名女子露出羞赧的笑容,忽然從提籃中取出一朵花,大膽的砸向那男子。
    男子接住花后,先是怔愣,隨后對著女子的方向深深作揖,女子立刻拉著同伴羞澀的轉身離開。
    全程一句話都沒說,卻又好似完美的表達了什么。
    “這男人看起來挺渣的?!碧K糖趴在窗臺上,對著男子追向女子方向而去的背影咋舌。
    這不就是傳說中的不主動不拒絕嗎!
    她的眼力好,剛剛可是看到男子彎腰時,露出了懷里的絲帕,絲帕的一角上還繡著一個云字。
    但男子腰間掛著的香囊上,卻繡著另一個口字。
    還有男子的里衣袖口上,繡著一個月字。
    腰帶邊緣則是一個女字。
    這不是巧了么,這幾個字誰都是她認識的。
    好吧,她其實只能認出那些簡單的偏旁部首,但她保證,這些字,絕對不是同一個人的名字。
    而且她看到了,那男人低頭的時候,脖子上有吻痕,還有牙印,總不能是這人自己用假牙咬得吧。
    侯君佑趴在她旁邊,不住的點頭:“沒錯,一看就是那種飛黃騰達后,會拋棄發(fā)妻的人?!?
    男子身上穿的是布衣,女子身上的卻是錦衣。
    看到女子丟過來的鮮花后,那男人眼中的興奮藏都藏不住。
    女子離開,男子還尾隨上去,一副想要結識的模樣。
    這哪里是一見鐘情,分明就是見獵心喜。
    反正若是他的話,在沒本事的時候,絕對不會考慮男女之事的。
    兩人相互對視一眼,隨后用力點頭:“這人不是良配?!?
    蘇糖表情凝重:“說不定會拋妻棄子?!?
    侯君佑義憤填膺:“說不定還會賣妻求榮?!?
    蘇糖眼前已經(jīng)有畫面了:“踩著原配向上爬的鳳凰男?!?
    侯君佑的眉毛都豎起來:“搞不好還會圖謀家產(chǎn)害人全家。”
    明明是一場浪漫邂逅,卻被兩人推衍成刑事案件。
    眼見兩人越說越不像話,大公主一口酒卡在喉嚨里,發(fā)出一連串的咳嗽。
    她的武婢青梔立刻過來幫忙順氣,同時沒好氣的用眼睛剜蘇糖和侯君佑。
    殿下是讓他們看如今女子的自由,而不是讓他們評判男子的品行。
    大公主抬手示意青梔退開:“你們知道本朝開國以來,第一個掛帥的女將是誰么?”
    聽到大公主又要講故事,蘇糖和侯君佑瞬間忘了蛐蛐人的事,麻利的跑到桌邊,乖乖并肩坐好。
    兩雙期待的眼睛同時看向大公主。
    大公主再次端起酒杯:“第一位掛帥的女將并非本宮,而是高祖的發(fā)妻,陪高祖爺一同打天下的高祖賢皇后。
    第二位則是本宮的四皇姑,可惜她最終戰(zhàn)死沙場?!?
    說到四皇姑,大公主的眼眸低垂,顯然是在為對方的英年早逝而傷心。
    一杯酒下肚,大公主陷入追憶:“皇姑生前曾經(jīng)說過,每次看到女子能不必遮掩的走在街上。
    能大膽欣賞街邊的男子,能發(fā)揮自己所長或經(jīng)商、或教書育人、亦或是在自己擅長的領域內展現(xiàn)自己的價值。
    她就很慶幸能以女子之軀為她們做些什么,本宮亦是一樣。”
    身為女子,才更懂得女子的苦,也更渴望改變這樣的現(xiàn)狀。
    蘇糖歪頭看著大公主,侯君佑瞬間警惕,下意識就要伸手去捂蘇糖的嘴。
    不好,他感覺糖糖馬上就要說出什么驚世駭俗的話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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