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的姑娘喊得聲音雖大,可她手下的人卻遲遲沒有動靜。
    似乎是在等著什么。
    侯君佑原本就不是什么膽大的人。
    聽到外面囂張跋扈的聲音,立刻緊張的四處張望,最后視線落在窗戶上:“他們是在等咱自報家門。
    我在京城可沒啥臉面,不如咱們從這跳下去吧,我在下面給你墊著?!?
    在京城圈子就這么大,為了避免鬧事時碰到不能惹的,爭執(zhí)之前互報家門是常規(guī)操作,免得真鬧出大事。
    侯君佑的指尖微微發(fā)涼,門外的女人如此跋扈,說不定是哪家惹不起的。
    他可不認(rèn)為自己家的門楣,能高到在京城橫著走。
    蘇糖輕輕拍了拍他后背,忽然提高音量:“我家公子是寧國公府的裴宴禮,有事直接來我國公府說。”
    不是不能動手,而是因?yàn)閳蠹议T這環(huán)節(jié)她熟啊!
    眾人只聽說裴宴禮受傷,可傷勢的輕重卻沒人知曉,剛好拿來用一用。
    侯君佑震驚的看著蘇糖,他怎么沒想到還有這么好的辦法。
    糖糖好厲害。
    齊嘉宇抬起醉蒙蒙的雙眼,對蘇糖豎起拇指:“妙人!”
    蘇糖回了齊嘉宇一個抱拳:“過獎。”
    齊嘉宇打了一個酒嗝,抓起一個包子想吃卻又放下了。
    他好歹也是丞相府養(yǎng)出來的公子,這種酒肴,不吃也罷。
    原以為外面的人聽到裴宴禮的名字就會離開,殊不知那女人的聲音越發(fā)憤怒:“信口雌黃!
    我表哥如今還在養(yǎng)病中,怎可能在這迎接大殿下回京,里面的人明顯是栽贓陷害,你們這些狗奴才還不動手?!?
    侯君佑猛地吸了口涼氣,不過就是一句推諉的話,沒想到竟真撞在槍口上了,這可怎么辦!
    他左右看了看,最后視線落在桌子上。
    只見他一把掀開桌布,催促蘇糖:“你快鉆進(jìn)去?!?
    安樂侯府就是一個空殼子,當(dāng)然越低調(diào)越好。
    他皮糙肉厚,且上面還有老爹護(hù)著,自是比糖糖經(jīng)得起折騰。
    蘇糖的眉頭擰起,上一次躲躲藏藏,還是因?yàn)閱适瑖?,難不成外面的娘們比喪尸還難對付。
    要不
    都?xì)⒘耍?
    如此一來,也算是把危險扼殺在搖籃中。
    看眼前這兩人一個慌亂一個淡定,時時刻刻都在維護(hù)對方,齊嘉宇忽然覺得有些沒意思。
    索性提高音量:“一個虛掩的大門,明明一推就開,你卻又要砸又要拆的,是傻還是瞎?!?
    蘇糖和侯君佑同時看向齊嘉宇,這人明明能獨(dú)善其身,為什么非要卷進(jìn)來。
    齊嘉宇對他們咧嘴一笑:“沒別的意思,只是單純看外面的人不順眼而已?!?
    被趕出去也是明日的事,只要消息一日不公布,他便一日還是齊家的公子。
    齊老頭的名頭,他就可以拿來用。
    雕花的木門被人從外面踢開,一個身穿水紅色衣服的小姑娘怒氣沖沖的走進(jìn)來。
    視線掃過屋中的幾個人,小姑娘忽然冷笑:“我當(dāng)是誰,原來是齊家的廢物點(diǎn)心。
    跟一個傻子與一個廢柴混在一起,齊嘉宇,你也是越來越出息了?!?
    小姑娘身穿一身紅衣,頭上梳著墜馬髻,眉間一點(diǎn)胭脂紅顯得她越發(fā)嬌俏動人。
    侯君佑咧嘴,難怪這人能當(dāng)場拆穿糖糖的謊話,還口口聲聲說裴宴禮是自己表哥,原來是魏家七姑娘魏思月。
    這魏思月的三姑是寧國公府的世子夫人。
    湊巧的是,魏思月的六姑是他那個因?yàn)橄矚g茄子,而被趕回家的惡毒后娘魏夢蘭。
    如今這情況,怎么不算是一種冤家路窄。
    魏思月冷冷的看著屋里的三個人,很好,這三個人都與她家有過節(jié)。
    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!
    齊嘉宇放下手中的酒壇:“廢物點(diǎn)心也比拉著女人裙帶上位要好,知道的是魏家擅長聯(lián)姻,不知道的還以為魏尚書在家里養(yǎng)了一群瘦馬,專門往各家宅邸送?!?
    蘇糖和侯君佑齊齊看向齊嘉宇,好毒的嘴。
    齊嘉宇舔嘴唇的時候,會不會被自己毒死。
    魏思月氣的瞪圓眼睛:“齊嘉宇,你明明就是對我二姐愛而不得,故意敗壞我家名聲?!?
    侯君佑眼明手快的摸過桌上的花生米,絲滑的塞在蘇糖手里。
    快快快,有熱鬧看。
    真沒想到,魏思月的二姐居然就是齊嘉宇的前未婚妻。
    魏安老匹夫想做什么,通過聯(lián)姻達(dá)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成就么!
    齊嘉宇對著魏思月惡劣一笑:“姑娘家家將情愛之事掛在嘴上,看來魏尚書沒少請人調(diào)教你們。
    就你這樣操守,就算你二姐敢嫁我也不敢娶,誰知道她生出來的孩子是我的,還是家里馬夫的。”
    侯君佑吃花生的動作一頓。&lt-->>;br>
    不是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