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門前有精神抖擻的百余士兵守衛(wèi),抬眼望去,城門上也有一隊一隊的士兵在來回的巡邏著。
這與以往不一樣。
女皇定都帝京的這十余年里,只有陳小富被劫持下落不明的那次帝京城才關(guān)閉了四方城門,才宵禁,才真正的戒嚴。
但今兒個,帝京城里雖未宵禁,可城里的人卻不能出去。
守城的士兵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全換了。
他們不是城防司韓烈韓大將軍的兵,而是……天鳳軍車大將軍的兵!
天鳳軍沒有出鳳巢隨陛下前往潭拓山,他們手握女皇密旨接管了帝京城防!
故,今兒個白天,潘不負的人無法出城。
他沒有得到倒馬城和白羊城駐軍的消息,亦無法將陳小富或許還活著的消息送出去。
他們就這樣被陛下關(guān)在了帝京城里。
這座巨大的城,這時候?qū)τ谠S多人而就成了一個巨大的樊籠!
潘不負和廖世坤篤定安知魚的計劃出現(xiàn)了意外。
這個意外是致命的!
廖世坤就在潘不負的府上,大周朝權(quán)力最大的兩個老人,這一刻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。
當玉淵潭那邊的那一聲巨響傳來,二人老心肝一跳,面面相覷,愈發(fā)覺得有天大的事就要發(fā)生。
廖世坤望了望窗外:“像不像長樂六年冬的那次巨響?”
“像……那顆火流星落在了金陵山,長樂皇帝便是在那夜駕崩……”
潘不負忽的眼睛一亮:“你說,是不是周媚也死了?”
“按照時間算來,周媚的儀仗當已抵達了潭拓山,她應(yīng)該已在嘉福寺……老夫在嘉福寺還給她準備了一份驚喜!”
廖世坤一怔:“有何驚喜?”
潘不負老眼一瞇,惡狠狠的說道:“老夫給她準備了一個大宗師項問天!”
“周媚若并沒有破大宗師,她肯定就不是項問天的對手!”
廖世坤吃了一驚,他沒有問潘不負怎么和楚國的項問天勾搭上了,他沉吟三息,低聲說道:
“可周媚的身邊還有老鬼!”
“哼,老鬼也是希望周媚去死的!”
“他被周媚壓制了這么多年,內(nèi)務(wù)司也因周媚幾近消失,老鬼這個老東西當年為了當上內(nèi)務(wù)司司正不惜對自己動刀的狠人,若是周媚死了,他老鬼才能再次揚眉吐氣!”
廖世坤細細一想,覺得潘不負這話不無道理。
過了片刻,他一捋短須,徐徐說道:“希望她真的死了吧……可我心里依舊不踏實,總覺得這事過于詭異?!?
潘不負沉吟三息:“主要是陳小富這狗東西,他是魏皇后的兒子?。 ?
“他也必須死!”
“可他現(xiàn)在卻不知道究竟在哪里……”
潘不負又望向了漆黑的夜空,“這小東西萬萬不可小覷,他能在臨安裝傻十七年,可是將你我都給騙了!”
“直到他羽翼豐滿,直到他擁有了那一百多個幾近無敵的護衛(wèi)他才在臨安一鳴驚人?!?
“他用這樣的方式將陛下和老鬼都給吸引了過去,這才開啟了他入帝京之路。”
“正是因為他如此巨大的變化,老夫才讓申叔泰派了兵想要將他擊殺……結(jié)果陳堯之全軍覆沒,死在了他那一百多個護衛(wèi)的手里,這也算是用三千人探明了他敢來帝京的實力?!?
頓了頓,潘不負憂心忡忡又道:“你說,他既然擁有這樣的武器盔甲來裝備那一百三十個護衛(wèi),這幾個月的時間里,他會不會又擁有了上千套的這種武器盔甲呢?”
“如果這狗東西暗中將上千的這樣無敵的護衛(wèi)派去了潭拓山……有沒有可能這上千人就將我們的十四萬人全部消滅了呢?”
廖世坤豁然一驚,片刻,他有些猶豫的擺了擺手:“這不可能!”
“即便他真有一千這樣的護衛(wèi),即便是殺十四萬頭豬也會累死他們!”
“潘大人,這一切都只是我們的猜測,現(xiàn)在箭已上弦,刀已出鞘,我等已困于籠中,只能靜待潭拓山的消息傳回來?!?
他抬步向書房外走去:“要么世代顯赫,要么……被誅九族,就看命!”
廖世坤剛邁出這書房的門,他忽的將那只腳給收了回來。
他看見一行人向他走來。
他看見了走在最前面的那個人!
那是個俊朗的青年!
他穿著華服,頭戴華冠,眼如星眸,神采飛揚!
他是……
定王陳余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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