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夫妻關(guān)系確實(shí)不錯,若是能少些家里摻和,那就更好了,摸了摸小腹,臉上掛著燦爛笑容。
除夕這日秦家也派人送來了年禮,滿滿一箱子,是譚氏親自送來的,展氏對譚氏印象不錯,客客氣氣將人迎進(jìn)來。
譚氏問了幾句:“凌兒可還好?”
“足不出戶地養(yǎng)著,一切都好?!闭狗蛉宋⑽⑿Α?
譚氏點(diǎn)頭:“家里老夫人也始終惦記著凌兒,時不時就派人打聽,這次托我過來是想問,接生婆和乳娘可預(yù)備著,過了年也快八個月了,若是沒有,秦家可以送來?!?
這話譚氏本來不想-->>問的,奈何秦老夫人叮囑了,譚氏也只好走個過場,展夫人笑:“有勞老夫人操心了,兩個月前太子妃就將接生婆和乳娘都送來了,曾是伺候小殿下和小公主的?!?
和譚氏預(yù)料的一樣,人家早就備好了,就多此一舉的問!
譚氏又指了指箱子:“這里都是些上好的緞子,可以給孩子做些襁褓,棉被,貼身小衣裳?!?
展夫人點(diǎn)頭笑著接過,問道:“這些日子老夫人身子可還好?”
“還是老樣子?!弊T氏看了眼展夫人的臉色,識趣地沒有提及秦氏,笑著說:“倒是前幾日瑾瑜來了家書,說是今年趕不回來了,任務(wù)繁重,一切安好。”
譚氏相信就算是自己不提,展夫人也肯定早早就知道消息了,果不其然,展夫人沒有一點(diǎn)驚訝:“一來一回哪這么容易,只要平安就好?!?
又聊了會家常,臨走前展夫人也給了回禮,幾張上好的皮毛,還有一盤上等棋盤。
譚氏道謝,離開了展家。
回到秦家時,將東西擺出來,秦老夫人追問:“凌兒可還好?”
“聽展夫人的意思,都還好。”
“你沒見著凌兒?”秦老夫人皺了皺眉,譚氏無奈:“凌兒在府上休養(yǎng),我?guī)状伟凳?,夫人不肯讓我見,東西倒是收下了,我也無能為力,我問起了瑾瑜在西關(guān),展夫人也只說了句只要平安就好?!?
秦老夫人聞皺了皺眉,無聲地看向了窗外。
“母親,我看著展家的態(tài)度已經(jīng)松軟不少了,咱們這么有誠意,逢年過節(jié)上門拜訪,再過不久,肯定有轉(zhuǎn)圜余地?!?
“可提你嫂嫂了?”秦老夫人問。
譚氏搖頭,時機(jī)不對,她實(shí)在是沒法說出口,再說這些日子秦氏日日在抄寫經(jīng)書,根本沒有問過展萬凌,她總不好瞎編,很容易就被對方給戳穿了。
若真要在意,次次上門的就不會是她這個二房伯母,而是秦氏了。
嘎吱。
門推開了。
秦氏好巧不巧走了進(jìn)來,身上裹著披風(fēng),攜冷風(fēng)而來站在爐子前停下,面容有幾分蒼白:“這么說,二弟妹這幾次都沒見過凌兒?”
譚氏詫異,剛才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秦氏也來了,抿了抿唇如實(shí)點(diǎn)頭,秦氏深吸口氣,看向了秦老夫人;“母親,咱們府上已經(jīng)低三下四到這個地步了,還要如何?若是她十年二十年端著,難道咱們就要求個十年二十年?”
這些日子秦氏把自己關(guān)在屋子里抄經(jīng)書,大門不出二門不邁,自我反省,前幾日秦瑾瑜送來的書信里,只有寥寥幾個字的報(bào)平安。
秦氏就越想越生氣,自己含辛茹苦養(yǎng)大的兒子就因?yàn)榈米锪巳?,金尊玉貴的養(yǎng)著卻要被送苦寒之地吃苦受罪。
她心里實(shí)在是煎熬的不行。
秦老夫人蹙眉。
“母親,等也得有個盼頭吧?”秦氏眉眼都是厭惡:“看在瑾瑜的面子上,我可以妥協(xié),我只要我的兒子平安歸來,她若能消氣,我就是磕頭認(rèn)錯,立馬剃度出家也行。”
秦氏想好了,秦瑾瑜現(xiàn)在落在了展將軍手上,她不能得罪展家,和展家慪氣幾個月,已經(jīng)磨平了她的銳氣。
譚氏道:“嫂嫂,先別急,總要等孩子生下來再說也不遲?!?
“接生婆,奶娘,都是秦家費(fèi)心找好的,展家一句話端出來太子妃,說不用就不用了,可有半點(diǎn)尊重人?”秦氏咬牙切齒就:“對我有怒,可母親從未害過她,秦家上下也從未有人主動害過她,她作為晚輩就不該這樣對待母親!”
譚氏語噎。
秦氏繼續(xù)說:“鎮(zhèn)王府的二公子迎娶刑將軍嫡女,不規(guī)規(guī)矩讓刑姑娘強(qiáng)行有孕,五個月時,孩子沒保住,刑家不敢抱怨半個字,又將最小的嫡女許給了小王爺,以此來緩和關(guān)系,相比較來說,咱們秦家已經(jīng)仁至義盡了,若是咱們也是王府,她展家還敢拿喬么?”
只不過是秦家遜于展家。
“刑家嫡女成婚之前是什么名聲?落落大方,英姿颯爽,將門虎女,才半年就被送去了家廟,秦家現(xiàn)在低三下四去求展家,難道咱們秦家離了展家,就活不成了嗎?”
容忍了幾個月,秦氏實(shí)在是憋不住了:“房家那邊兩個嫡女找的婚事越來越差,是我的錯,千不該萬不該也不該牽連無辜的人?!?
“好了!”秦老夫人打斷了秦氏:“事到如今又能如何,不管如何,凌兒腹中懷的就是咱們秦家嫡孫?!?
“嫡孫?”秦氏冷笑:“若是個孫兒,忍一忍也就罷了,偏偏是個姐兒,依凌兒得理不饒人的性子,咱們求個十年八年的讓人家回轉(zhuǎn)心意了,也不見得再生養(yǎng)一個,有其母必有其女?!?
秦老夫人蹙眉看向了秦氏:“你怎知是個姐兒?”
秦氏面露譏笑,譚氏立馬就想到了后院青梅,趕緊說:“每個人反應(yīng)都有不同,酸兒辣女也未必準(zhǔn)確,不管男女,都是瑾瑜的孩子,這是毋庸置疑的?!?
“我不稀罕,沒了她,有的是人給瑾瑜生養(yǎng)!”秦氏道,她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認(rèn)定了展萬凌腹中孩子就是姐兒:“老祖宗留下來的說法,總歸不會差的,王夫人家的兒媳昨兒剛生了,就是討了咱們家青梅,又是個姐兒,癥狀和凌兒一模一樣。”
譚氏無奈,這話要是讓展家聽見了,還不得火上澆油?
秦氏沒有理會譚氏,朝著秦老夫人看去:“母親,是男是女我都不稀罕,只是展家拿喬這么久,絲毫沒將咱們放在眼里,總要有個說法?!?
秦老夫人皺眉:“你想如何?”
“登門展家一次,展家若要這孩子改成展家姓,我也不攔住了,她日后要和瑾瑜和好,我也雙手贊同,若實(shí)在是夫妻緣分盡了,就請展家看在孩子的份上饒了瑾瑜,取消了十年之約?!鼻厥系?。
譚氏見秦老夫人沉默了,趕緊說:“母親,凌兒這一胎才安穩(wěn)不久,不如等孩子生下來再說也不遲,可千萬別再動了胎氣,一錯再錯?!?
“等那時就晚了,旁人只會以為咱們是重男輕女,才不要凌兒的,凌兒若不肯罷手,瑾瑜還要等她一輩子不成?”秦氏道:“說幾句話而已,還不至于這么脆弱,否則,這孩子將來怎么養(yǎng)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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