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子川看著夏簡兮一副護(hù)犢子的樣子,忍不住挑眉:“夏簡兮,你莫不是忘了,她是我的人?”
“我自然沒忘!”夏簡兮看向易子川,“只是如今,她既然在我身邊,那就得按著我院子里的規(guī)矩養(yǎng),我院子里的丫頭們,都是吃好睡好,可舍不得苛待半分的!”
易子川直接被氣笑:“你是說我苛待她了?”
“有沒有苛待我不知道,但是我知道,瑤姿剛來我們院子的時候,干瘦如柴!”夏簡兮挑了一下眉,“不像如今,在我們院子待了一段時間,便容光煥發(fā),大約,是我們將軍府養(yǎng)人吧!”
易子川笑了一聲,正準(zhǔn)備說什么的時候,遠(yuǎn)處突然走過來一匹馬車。
馬車通體灰黑,即便隔了很遠(yuǎn),他們也能夠感受到一股很濃郁的氣死。
馬蹄踩在地上噔噔噔的,伴隨著馬蹄脖子上得鈴鐺,緩緩的向著他們走了過來。
幾乎是本能的,秦蒼和瑤姿都向前走了一步,將易子川和夏簡兮擋在了自己的身后。
不多時,馬車便在他們面前停下。
車夫麻利的擺上腳蹬,下一刻,一雙骨節(jié)分明,但是白的有些嚇人的手,緩緩的掀開了馬車的簾子。
簾子被掀起的時候,一張蒼白中帶著一絲死氣的臉出現(xiàn)在了他們的面前。
夏簡兮一眼便認(rèn)出了馬車?yán)锏娜恕仔呛印?
易星河緩緩從馬車上下來,他站定以后,沒有第一時間去看易子川,反而將目光落在了夏簡兮的身上:“夏小姐,我們又見面了!”
相比起那日那個文質(zhì)彬彬的書生,今日的這位,明顯更加貴氣。
易星河的貴氣并不來自于身上的穿著,而是來自于他一直自視甚高的孤傲。
夏簡兮沒有說話,只是冷冷的盯著面前的易星河。
易星河也不見怪,只是笑了笑,隨后走到易子川面前,很是規(guī)矩的行了一個晚輩禮,隨后輕聲問道:“皇叔,許久不見了,近來可還安康?”
易子川的確很久不見易星河了,又或者說,他只見過他剛出生時的模樣,但是即便如此,他還是能夠一眼就認(rèn)出面前的這個人就是易星河。
不因?yàn)閯e的,只因?yàn)樗倪@張臉,與太皇太后,如出一轍。
“你看我坐輪椅的樣子,如何安康?”易子川嗤笑,“你回汴京的文書,可曾送去了殿前?無召回京,你就不怕人頭落地嗎?”
“人頭落地?”易星河輕笑,“陛下難道剛登基不久,就想落一個弒叔殺弟的名聲?”
易子川的臉色突然就沉了下來。
皇帝當(dāng)然不會這么做,但是眼前的易星河,卻這么直接將他可以依仗的籌碼說了出來。
要知道,皇帝登基不久,朝堂不穩(wěn),民心不定,這個時候,他必須要做一個仁君,所以他不能輕易的殺人,尤其是親人。
畢竟,對于老百姓而也,一個連親眷都可以隨意殺害的人,又怎么可能對天下百姓寬容仁厚呢?
“皇叔別擔(dān)心!”易星河看著易子川的表情,忍不住笑了一聲,“我不過是回汴京看看,不會在這里做什么事的!”
易子川微微瞇起眼:“易星河,你不該回來!”
“祖母有命,不得不回!”易星河看向易子川,然后抬頭看著頭頂大理寺的匾額,勾了勾唇角,“我母妃常說,皇叔很是偏心陛下,我原以為,只是母妃想太多了,如今瞧著,皇叔確實(shí)偏心,勞心勞力的幫陛下守天下,卻連見我一邊都是滿臉警惕!”
易子川蹙眉:“易星河……”
“皇叔費(fèi)心費(fèi)力的為別人守天下,皇叔又能得到什么呢?”易星河看著易子川的眼睛,緩緩走近,“權(quán)利,財富還是女人?”
易子川看著逐漸靠近自己的易星河,藏在袖口下的手,不由自主的握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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