丫鬟們打簾,太子那含笑溫和的俊美面龐,帶著天潢貴胄般的氣質(zhì),邁步走了進來。
“威國公,孤聽聞你腿腳受傷,貿(mào)然登臨拜訪,還請勿怪?!?
“太子殿下重,臣惶恐!”威國公躬身要行禮,被太子扶著胳膊帶了起來。
“無需多禮,身體帶傷怎能勞累,去坐著說話吧。”
太子甚至親自攙扶著威國公,送他坐回了榻上。
威國公那張因中年發(fā)福略顯圓潤的面孔,充滿了小心翼翼和局促。
反倒是坐在旁邊的太子,銀白衣袍,金冠束發(fā),氣質(zhì)很自在而且溫和。
一番寒暄后,太子說:“孤帶了王院判來為你看診,腿腳傷一定要重視,以免留下頑疾?!?
威國公很緊張,王院判那可是單獨為太子看診的御醫(yī),就像皇上有自己專門的御醫(yī)一樣。
能請得動他們,除非太子或者皇上出面。
威國公拱手,高大的身軀在床上扭動,笨拙地磕頭。
“臣惶恐,多謝太子殿下記掛?!?
“你切勿亂動,以免牽動傷勢?!碧影醋×怂?
王院判提著藥箱進來,身上穿著青綠色官袍,他向威國公請安,便開始為他把脈,檢查腿傷。
趁著這個間隙,太子抬眸,朝一旁的許家人掃來。
他目光看了一圈,最后落在許靖央的面上。
許靖央微垂著眼眸,心中盤算一會的計劃。
太子來是意料之外,她的算計還要不要按照之前的想法繼續(xù)?
她要求自己冷靜思考,會有意外發(fā)生也是正常,只要應(yīng)對萬全,優(yōu)勢在她。
太子只看了短短的兩瞬,就收回目光。
許靖央沒在意他的眼神,倒是許柔箏看見,嚇得冷汗直冒。
她瞥向身邊的許夫人,卻見許夫人也拿帕子擦著下頜角的汗絲。
讓王院判看見藥方,就知道是假的了,該怎么辦?
本來他們打算將藥方不靈的事遮掩過去,說成是許靖央克生父。
這樣一來,讓許靖央走刀山,能廢了她,將她送去莊子上,又能為假藥方拖延時間。
沒想到,郎中來的及時,可太子竟帶著太醫(yī)來了。
此時,一輛不起眼的馬車,停在威國公府門口附近。
“等等?!焙独∫埋R車的佟老太醫(yī)。
她警惕的目光,看向車簾外的威國公府門口。
那兒停著兩輛馬車,標(biāo)徽是金色的四爪龍。
寒露面色一頓:“是太子殿下的馬車?!?
佟老先生知道自己出來這趟,是寧王所請。
聽說太子在,他頓了頓:“那還進去嗎?”
寒露思索了一下,當(dāng)機立斷:“佟老大人,請您在馬車?yán)锷院颍具M府看看情況?!?
屋子內(nèi)。
王院判已經(jīng)收回手。
他撫須狐疑,連藥方和藥渣都沒急著看。
大概是瞧出王院判臉色不對,威國公很緊張。
“王院判,我的腿傷是不是有什么問題?還請你直。”
太子更是溫和表態(tài):“不管什么病,需要什么樣的藥材,孤都會負責(zé)到底,威國公無需擔(dān)心?!?
王院判拱手:“太子殿下,這倒不是用藥的事,而是……臣眼拙,竟沒看出來國公爺?shù)耐葌谀膬?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