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???老光棍為什么會喜歡照顧別人家的孩子呢?原因只有一個,他喜歡孩子,自己卻沒有孩子!他胸中的愛只好灌注在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孩子身上。云昭很享受這種愛,只要給是愛,云昭都會接納,并且把這種美好的感情當(dāng)做上蒼的恩賜。可是,愛這種東西是相互的,不能自私的享受別人的愛意而不付出。所以,云昭以為,云福應(yīng)該娶一個老婆。說起來,云福并不老,一個五十三歲的人在云昭以前的世界里絕對是需要一個老婆的。在大明世界里,云福這樣的人只有孤獨一生似乎才是一個正常的選擇。按道理來說,云氏的大管家,還是那種隨時可以抽自家少爺?shù)哪欠N位高權(quán)重的大管家,想要找老婆很容易,從老掉牙的秦婆婆到肥壯的廚娘其實都是愿意嫁給福伯的,這一點,云昭在跟母親偷偷嚼舌頭說閑話的時候早就知道了。一個人孤老真的很可憐,雖說有時候看起來很是瀟灑,云昭卻知道福伯的身體已經(jīng)一天不如一天。云猛指頭上的金箍子明燦燦的看樣子快有半斤重了。云蛟整日里早出晚歸的不知道在哪里快活。云豹給家里的十幾個姐妹一人送了一枝金簪子,模樣跟母親的那根簪子很像,一群人走出來的時候能晃瞎別人的眼睛。云虎的事情就沒有干完的時候,云霄對于長安縣的幾個峪口有新的想法。云楊整日里騎著快馬像是長在馬背上一般,至于云卷則帶著一些兄弟跟在徐先生身后游學(xué)走遍了藍田縣。錢少少發(fā)誓要給姐姐弄一個更大的金簪子,最近從云昭這里得到了不少賞賜??上?,他早就賺夠了買金簪子的錢,錢卻被姐姐給收起來了,不讓他買。并且放出話來說――她不用戴金簪子也是國色天香!春天真正到來的時候,云昭的身體長高了一寸,多少也算是有了一些脖子,不至于總被錢多多嘲笑他的身材就是小瓜摞大瓜!對于長相云昭是不苛求的,沒有像豬八戒一樣一頭鉆進一頭豬的身體里,已經(jīng)是上蒼給臉了,再說,這具身體沒什么不好,來到這里一年多了,這具身體能吃能睡,從沒有著涼發(fā)燒這種事情發(fā)生。紅薯壓進肥沃的土壤里等著發(fā)芽長藤蔓,將來好移栽到大田里去。土豆切成塊已經(jīng)種到地里去了。玉米云昭最是看重,特意一畦雙苗種進了云氏的天字號田地里去了
。辣椒,西紅柿這東西因為實在暖房里培育苗的,現(xiàn)如今已經(jīng)長出來了很多苗,綠瑩瑩的招人喜愛。云氏的田地都被拿來種新莊稼了,至于別人……人家根本就不敢拿自家一年的生計冒險!只有云旗大著膽子跟著自己的本家種了一畝玉米,在他看來,只有這東西最像糧食。種植的當(dāng)天,洪承疇來了。云昭細(xì)細(xì)看了這個人,沒發(fā)現(xiàn)這人的印堂發(fā)黑,或者印堂發(fā)紅這些怪現(xiàn)象,這就讓云昭奇怪了,幾個月里屠殺了將近兩萬人的屠夫,居然沒有半點內(nèi)疚之心,還活的底氣充足,聲如洪鐘。“徐光啟的種子全部都在這里了,收割的時候我會來,你要小心伺候這些新糧食,如果產(chǎn)量真的如徐光啟所說,我們就能在關(guān)中大面積推廣了?!痹普褦倲偸值溃骸斑@次我拿我家的地冒險種植,一旦失敗我的敗家子之名恐怕會傳遍大明,都督難道就沒有一點補償嗎?”洪承疇愛憐的用手撫摸一下長出一寸新苗的辣椒跟西紅柿,迷醉的道:“我真的希望這些秧苗能夠救國于危難?!痹普褤u頭道:“你還是不要對這東西給予太高的期望,以我云氏在藍田縣的口碑,我把嘴皮都磨破了,真正愿意拿出一畝地來種新莊稼的人只有我的一個本家。大徐先生身居高位,在北京已然種植新莊稼有三年了,為何沒有推廣開來?你就不想想其中的道理?在大明,農(nóng)夫們對浪費金銀這種事可能還可以接受,對浪費土地這種事絕對不可容忍!你想讓百姓們拋棄種植了幾千年的麥子,糜子,谷子,讓他們改種玉米,土豆跟紅薯,跟殺他們一樣啊。”洪承疇笑道:“你怎么就不怕呢?”云昭嘿嘿笑道:“我喜歡接受新事物,再說,家里還有一些存糧?!焙槌挟犞逼鹕黹L嘆一聲道:“我知道,你云氏三個月前出了五千擔(dān)糧食,不出兩個半月就收到了八千擔(dān)糧食。你云氏燒掉了價值十幾萬兩銀子的收不回來的借據(jù),兩個半月后收到的金銀珠玉不計其數(shù)!云昭,有時候我真該跟你請教一下這為官之道!你是怎么做到上下其手,大發(fā)其財,而又讓全縣百姓頂禮膜拜,沒有一人認(rèn)為你云氏不該發(fā)財?”云昭指指洪承疇身邊汩汩流淌的渠水道:“干事情啊,只要這水渠里有水,天上下不下雨的就不重要,只要秦嶺里還源源不斷的往外冒清水,讓我藍田縣的水塘,水庫裝的滿滿的,百姓就不擔(dān)心自己來年沒有飯吃。
都督大人,您應(yīng)該也是心中有數(shù)吧?只有干活才有錢糧這個道理!”洪承疇滿意的點點頭道:“確實,本官也是因為干活了,這才落得一個兵精糧足的下場。看來,你我以后要多多干活才是!”云昭正色道:“財富是干活干出來的,不是剝削百姓剝削出來的,這一點請都督大人銘記!”洪承疇大笑道:“本官受教了,豬!本官預(yù)備收購你藍田縣的全部夏糧,你看如何?”云昭搖頭道:“餓極了的人不信金銀朱貝!百姓寧可將糧食存儲起來,也不會換錢的?!焙槌挟牭溃骸按蠼阅希疸y朱貝依舊搶手,我把手中的金銀朱貝全部交給你,你派人去江南購糧如何?”云昭奇怪的看著洪承疇道:“你的師長,同窗全在東南,那里一直都是富庶之地,你的關(guān)系通透,為何不自己去呢?要知道把錢交到我手里,我必定是要扒層皮出來的?!焙槌挟犙壑袧M是哀傷之色,喟嘆一聲道:“本官寧愿被你扒皮,也不愿意把將士們辛苦收獲的戰(zhàn)利品交給我的那些讀圣人書的師長同窗。被你扒皮,將士們至少還能收獲骨肉,錢到了我的師長同窗手里,將士們將一無所獲!”??云昭愣了一下道:“你居然這么相信我?”洪承疇的青衫被風(fēng)吹得嘩嘩作響,先是朝玉山抱抱拳頭算是拜見了地主,然后才對云昭道:“本官知道你是一個強盜,可是呢,本官卻相信你這個強盜。想要讓事情靠的住,你去做遠(yuǎn)比別人去做更加的穩(wěn)妥。”云昭怒道:“我哪里是強盜了?”洪承疇劈手抓住云昭的胸口,將他提了起來怒吼道:“金絲峽被人偷襲成功,瓜背王一族被賊人殺的干干凈凈,里面的財寶被搜刮一空。你的管家說他們?nèi)サ臅r候就剩下糧食,不見賊人,這樣的話騙鬼鬼能信嗎???本官的大軍在鳳凰山一地爬冰臥雪埋伏半月,殺的尸山血海的最后卻被你得利,你敢說不是你干的?”云昭抱住洪承疇的胳膊道:“莫要血口噴人,就算是我干的,那也是為民除害!”洪承疇氣急而笑,噴吐著口水又道:“明月樓兩次被截殺,你敢說不是你干的?”“證據(jù)呢?”云昭見搬不動洪承疇的胳膊,干脆放開雙手。洪承疇放下云昭淡淡的道:“不知道你跟明月樓哪來的解不開的仇恨,你去西安一次,明月樓就遭災(zāi)一次,以后,你還是少去西安為妙,也讓明月樓少遭幾次災(zāi)禍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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