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從醒來就沒見過張大虎,不過這個名字好像是假的,因為猴子聽見別的孩子都喊那個干凈的孩子叫做云二,以此類推,他大哥該叫做云大才對。
聽說云大在養(yǎng)傷,臉腫的沒辦法見人,寨子里的人還幫他請了正骨的大夫,看樣子憨牛的那一拳并不好受。
躺在松軟的干草上,猴子瞅著窗戶外面的月亮發(fā)愣,多長時間沒有誰的這樣舒坦了?即使腳上還戴著鐐銬,他依然覺得全身上下都松快。
這里的人不會殺自己和憨牛,猴子能感覺的出來,從醒來的那一刻起,猴子就知道,因為他
的心沒有感受到危險,所以才會讓憨牛接受云二的牛肉干,自己是強盜,把人家打壞了,受點懲罰他覺得這是天經地義。
迷迷糊糊地睡到半夜,憨牛一個激靈就坐了起來,輕輕地推一下猴子,猴子迷惑的睜開眼睛,只見憨牛的眼睛似乎在發(fā)光,警惕的豎起耳朵聽外面的動靜,又機敏朝窗戶外面看看,悄悄地對猴子說:“咱們跑吧,他們竟然沒人看著我們,快點跑?!?
猴子沒有辦法說自己不愿意跑的話,見憨牛一臉的堅決,只好隨著自己的兄弟性子走,只有自己明白憨牛這是多么不愿意再留在這個寨子里,哪怕能吃飽肚子。
兩個人抓著鐵鏈子深一腳淺一腳的沿著山坡往外走,還好今夜的月光極為明亮,所以還能在草葉之中看清楚路途。
正在寨子里守夜看守綢布的蒼耳早就看見了這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,撓著腦袋問旁邊不斷擺弄鋸子的瘸子:”他們兩個不好好睡覺要干什么?“
瘸子瞅了那邊一眼,繼續(xù)擺弄自己的鋸子,不耐煩的說:“還能干什么,害怕咱們把他們送官砍頭,想逃跑唄?!?
“云大沒打算送官啊,他說家里少兩個小廝,打算把野性子磨掉之后當下人的,在云家當下人沒那么差吧,臘肉不是過的比寨子里的閨女還要好?”
“他們又不知道,所以就想跑?!比匙幼屑毜慕o自己的鋸子抹上油,收了起來。
“跑的話,為什么不走大門?那片地方到處都是防野豬的陷阱,掉進去怎么辦?”
“掉進去就掉進去,掉進去之后就在里面睡一宿,天亮了再去撈他們?!比匙佑X得跟蒼耳說話很費勁,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,就抱著胳膊靠在柱子上養(yǎng)神。
猴子和憨牛兩個人掉進陷進的慘叫聲都沒有讓他睜一下眼睛,蒼耳呲著牙打了個冷戰(zhàn),這個時候陷阱里面有一尺多深的臟水,山里面的夜晚,可不像白天那么暖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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