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二月,各地述職官員陸續(xù)回京。
安王蕭晏珩因王妃有孕,沒有歸京,其余皇子都回來了。
以往,諸皇子也只是三五年才回來一次,最近幾年頻繁回京,也是因?yàn)榈仑S帝身體不好,想多見見兒孫們,不知道明年是否還能見到。
滇南王也抵達(dá)了京城。
蕭晏辭早早派人在城外三十里地等著,得了信第一時(shí)間往城外迎。
今日天上飄著小雪,冷風(fēng)簌簌,一隊(duì)黑甲鐵騎踏塵而來,為首老者未著王袍,只披一件狼皮大氅,肩頭金線繡的蝎尾圖騰十分醒目。
他身形不算魁梧,卻像一柄插在馬背上的玄鐵斷刀——舊了,鈍了,可刃口仍能割喉。
他的身后,緊跟著另一道身著紅衣的颯爽身姿。
是葉寒衣。
這小丫頭也來了。
嘖,真是恨嫁。
不過,知苒見了她,定然高興。
到了近前,滇南王率眾下馬行禮。
“微臣見過太子殿下?!?
蕭晏辭快步上前,一把伸手將滇南王扶了起來。
“外祖父,眼下沒有外人,不必講究這些虛禮?!?
滇南王站起身來,即便老了,他的背脊依舊挺拔寬闊。
他不茍笑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,“君臣之禮不可廢。”
“外祖父,一路行來辛苦了,路上可有遇到什么波折?”
“一路都很順利?!?
簡單敘了話,一行人便再次上馬往城內(nèi)趕去。
蕭晏辭本欲請滇南王和葉寒衣到東宮住下,但滇南王堅(jiān)持住到驛站。
“入住東宮多有不便。”
蕭晏辭知外祖父大有避嫌之意,便不再強(qiáng)求。
葉寒衣連忙道:“祖父,我想去拜見姑母。”
滇南王面上也現(xiàn)出幾分浮動,這一刻,對女兒的思念不經(jīng)意地流露了出來。
奈何他不便入宮,頂多能在宮宴上,遠(yuǎn)遠(yuǎn)地與女兒見上一面。
滇南王看向蕭晏辭,眼神中帶著征求之意。
蕭晏辭自然立馬點(diǎn)頭答應(yīng)。
“母妃一直在等著你們?nèi)刖粢娏撕?,她定然高興?!?
滇南王對葉寒衣道:“那便去吧,進(jìn)了宮里,不可給你姑母添麻煩?!?
葉寒衣臉上綻出燦爛的笑,“我可聽話了。祖父,你可有什么話要帶給姑母?”
“她如今好好的便好,我沒什么話要交代的?!?
目送二人離開,滇南王的眼底浮起一抹淡淡的溫柔慈愛。
葉寒衣沒有立馬入宮,而是先去了東宮。
陸知苒挺著個(gè)大肚子出來相迎,葉寒衣慌忙快走幾步上前,趕緊把人扶住了。
“你現(xiàn)在是雙身子的人,可得小心著,這地上雪滑著?!?
陸知苒見到故友,臉上的笑意燦爛,“霜華扶著,摔不著的。”
霜華力氣大,反應(yīng)快,現(xiàn)在她成了陸知苒的影子,半步不離地跟著她。
二人進(jìn)了屋,關(guān)起門來說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