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趙書寧幽幽開口,“當(dāng)初是你們主動找到我,救下我,告知了我自己的身份,還承諾要給我享不盡的榮華富貴,而今,卻眼也不眨地將我推出去頂罪。”
“姑母,并非我背叛在先,是你,你先舍棄了我。我這人,自小便錙銖必較,旁人如何對我,我便也要如何奉還?!?
趙昭儀聽著這番話,只覺得自己當(dāng)真救了一頭白眼狼。
“你當(dāng)真是個禍害,是個妖孽!你早該死了!”
趙書寧涼涼地笑了笑,“是啊,我早就該死了,我甚至本不該來到這人世間。這一切,我有的選嗎?”
“千不該萬不該,我那禽獸父親,不該留下我這個種。而你們,也不該為了一己之私,將我從獄中救出來。種什么因,得什么果,這一切,都是你們咎由自取?!?
趙昭儀聽到她說“禽獸父親”,面皮禁不住一陣抖動,眼底浮出怒意。
趙書寧云淡風(fēng)輕地笑著,“我的好姑母,事已至此,你覺得一切還瞞得住嗎?與其徒勞無功地浪費(fèi)口舌,不如干脆一些,和盤托出,興許,還能留個全尸呢?!?
趙昭儀頹然地癱軟在地,臉上一片冰涼的淚意。
她不想死!
尤其是曾經(jīng)站在過最高峰,正是最春風(fēng)得意的時候,陡然從高處墜落,那種巨大的落差,足以將一個人的心智擊垮。
不用趙昭儀親口承認(rèn),姑侄二人的這番話已然給了眾人答案。
德豐帝眼底嫌惡,“來人,把她們拖下去!”
柔貴妃卻是開口,“皇上,臣妾還有一事想問問趙昭儀?!?
德豐帝點(diǎn)頭允了。
柔貴妃目光定定地落在趙昭儀的身上,“十幾年前,惠嬪曾有孕,但她的孩子卻意外流產(chǎn)了。我贈給她一株靈芝,在有心人的刻意引導(dǎo)下,她一直認(rèn)為是我送的靈芝有問題,害她小產(chǎn),她也因此記恨了我十幾年。此事,是否是你所為?”
趙昭儀矢口否認(rèn),“我根本不知此事?!?
柔貴妃料定她不會承認(rèn),語氣冰冷,“若要人不知,除非己莫為,趙昭儀,你可以不承認(rèn),但你的身邊人,是否也能如你這般嘴硬?”
“你身邊那個沈嬤嬤,看起來便不是能扛得住事的人,你現(xiàn)在不說,我便讓她與你當(dāng)面對質(zhì)。”
趙昭儀的眼神閃了閃。
柔貴妃原本還不確定,但見此情形,豈還有不明白的?這事果真與她脫不開干系。
德豐帝也是第一次聽說此事,臉色當(dāng)即一片陰沉。
“趙氏,你最好給朕老實(shí)交代,不然,朕定要將你凌遲處死!”
趙昭儀狠狠打了個哆嗦。
凌遲處死,光是聽到這四個字,已然仿佛能感受到那股深入骨髓的痛。
“皇上饒命啊,此事并非是臣妾所為,而是沈嬤嬤擅作主張,私自做的,臣妾也是過后才知道的啊……”
她將所有的責(zé)任都往外推,妄圖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凈。
但大家都不是傻子,實(shí)情如何,豈會猜不到?
她越是辯解,不肯承認(rèn),反而越坐實(shí)了她的嫌疑。
德豐帝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。
“你個毒婦!竟敢謀害皇嗣,究竟誰給你的膽子!”
睿親王開了口,“皇兄,臣弟也有一件事想問問趙昭儀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