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想到洛家與恒瑞商行竟然也早有往來,更沒想到,恒瑞商行竟也有管事在此地。
不過,洛觀瀾既然能接洽上對方,還能談妥此事,終歸是好事。
蕭晏辭對此也十分滿意,語嘉獎了洛觀瀾一番。
陸知苒便將自己與恒瑞商行的淵源道來,只是依舊隱去了蕭晏珩的身份。
“恒瑞商行的東家是有心人,此次他們既然答應(yīng)了此事,定能履諾?!?
蕭晏辭沒想到竟然還有這么一層關(guān)系在,對恒瑞商行頓時添了許多好感。
洋芋之事雖尚未落定,但也已有七八成把握。
蕭晏辭喚來谷棲山,先向他透露一番。
“本王對此地的農(nóng)事不甚了解,若尋到了洋芋種,還需將軍將此事安排下去?!?
谷棲山聞面露欣喜,“殿下一片仁心,微臣替西平百姓謝過您?!?
蕭晏辭擺了擺手,“本王并未出力,真正要勞心勞力的,是谷將軍你?!?
“微臣駐守此地,便需對此地百姓負責到底,這都是微臣的本分。”
谷棲山?jīng)]有多說什么,很快就去忙了。
此事暫時不會公開,但他得先派人著手安排,屆時,只要洋芋就位,就能立馬安排播種。
谷棲山現(xiàn)在休養(yǎng)身體,軍中事務(wù)都交給了戈敘白和其他老將打理。
谷棲山想了想,讓人給戈敘白傳信。
谷棲山很器重戈敘白,但他到底年輕,還需要更多的功績累積,也需要民心。
這件事交由他來辦,能籠絡(luò)民心。
翌日,戈敘白便回了城,往將軍府而來。
谷棲山將事情與戈敘白細說一番,戈敘白也很高興,“若那洋芋當真如瑾王殿下所,能在西平存活,還能有如此高的產(chǎn)量,那就太好了。今后,西平百姓們都不愁沒有果腹之物了。”
谷棲山臉上亦帶著希冀。
“瑾王殿下一心為民,日后……”
他話說了一半便打住了,但未盡之意,大家都心知肚明。
戈敘白得了吩咐,便將此事記下了。
他當即要回去安排,被谷棲山攔住了。
“不急于這一時,留下吃頓飯再走?!?
戈敘白從善如流地留下了。
蕭晏辭一行雖暫住在將軍府,但大家并不聚在一處吃飯,今日,也是他們師徒二人一塊兒吃的飯。
戈敘白看到他鬢角的那抹斑白,心頭不禁升起觸動。
這一刻,他更加清晰地意識到,師父真的老了。
有些話在心里過了好幾遍,最終還是咽了回去。
谷棲山瞥他一眼,“想說什么就直說,吞吞吐吐做什么?”
戈敘白這才開口,“師父是否還在為兆麟之事傷懷?”
戈敘白對谷兆麟恨之入骨,是百般瞧不上的,他本不想提,但師父與他到底是父子一場,師父對他也曾寄予厚望,而今遭到背叛,師父面上不顯,心中定然難以釋懷。
因為在乎,所以才會越發(fā)失望。
谷棲山神色淡淡的,“你憋這么半天,就憋出這么句話?你瞧著我像是那種娘們兒兮兮的人嗎?”
“我瞧著師父的面容似有憔悴之色?!?
谷棲山面色幽沉幾分,“那畜生與我已然沒有半分瓜葛,不值得我為他憂慮。我所思慮的,乃是鎮(zhèn)西軍的未來。我中毒之事,定然瞞不住,皇上若以我的身體為由,派人協(xié)理軍中事宜,我也沒有拒絕的理由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