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就算死了,也不會放過谷兆麟。
這男人,口口聲聲說他對自己深情款款,甚至還提出求娶。
實際上,被人隨隨便便嚇唬一下,就原形畢露,將她賣了個干凈。
這是對她的背叛。
她不容許這樣的背叛,所以,要死,她也要把谷兆麟帶上,黃泉路上,有人與她作伴,她也不孤單。
谷兆麟急得滿頭大汗,偏生不知如何反駁。
趙書寧繼續(xù)道:“更何況,你也根本不無辜。當(dāng)初,你急于立功,一聽說用了蠱術(shù)就能讓士兵們的戰(zhàn)力提升,你就立馬答應(yīng)了此事,分外積極主動?!?
“至于謀害鎮(zhèn)西將軍之事,卻是與我沒有半分相干。且不說我與鎮(zhèn)西將軍無冤無仇,沒有理由害他,便是我欲加害,我頂多只會用毒,斷然想不出這樣的法子?!?
“向羌笛傳信,與羌笛勾結(jié)的人,都是你,這些都是我一個弱女子插不進(jìn)手的。你要如何抵賴?真要算起來,你的罪責(zé)比我還要深幾分?!?
此事都是谷兆麟動的手,她只動了動嘴皮子,她全都往外推,谷兆麟也毫無辦法。
蠱術(shù)之事,她或許還能想法子辯解,謀劃翻身,但是勾結(jié)羌笛,這是板上釘釘?shù)臍㈩^之罪,她便是有三寸不爛之舌,也無法洗清罪責(zé),她斷然不會承認(rèn)。
她不想死。
谷兆麟聽到她這番話,頓時氣得面色漲紅。
“你,你這是在狡辯!這個主意分明就是你出的!”
趙書寧反問,“你可有憑證?”
一句話把谷兆麟問住了。
他沒有憑證。
趙書寧義正辭,“無憑無證就往我頭上扣帽子,那是污蔑?!?
谷兆麟以往覺得趙書寧智謀超群,他也是被對方這番才智所吸引。
而今,他只覺得趙書寧巧舌如簧,滿口謊,簡直人品低劣。
他以前怎么會看上這么一個人?他莫不是瞎了眼了?
谷兆麟說不過趙書寧,便只能將目標(biāo)調(diào)轉(zhuǎn),朝向楚翊安。
“那他呢?他暗中給瑾王放冷箭,險些害了瑾王性命,他罪該萬死!”
谷兆麟伸手朝楚翊安的方向一指。
他將對趙書寧的所有怒火,全都發(fā)泄到了楚翊安的身上。
趙書寧這個賤人害自己這么慘,她要死,楚翊安也休想全身而退!
楚翊安身上的毒早已解了,但他一直呆坐不動,整個人腦子都是混沌的。
方才所見所聞,樁樁件件,都給了他巨大的打擊,叫他難以置信。
趙書寧這個女人,果真是膽大包天!連蠱術(shù)這樣陰損的手段都能想出來!
難怪她先前對自己半個字都不透露,她只怕是心虛。
這個該死的女人,簡直要把宣平侯府害死!
他對趙書寧滿腔憤怒,沒曾想,矛頭忽然調(diào)轉(zhuǎn)了方向,直直朝他而來。
他渾身一個激靈,回過神來。
蕭晏辭沒死。
自己還被谷兆麟給賣了。
謀殺親王的罪名一旦落定,他也是死路一條。
楚翊安后背冷汗涔涔,立馬辯解。
“你含血噴人,我從未做過這等大逆不道之事!”
他矢口否認(rèn)。
當(dāng)初他并沒有現(xiàn)身,沒人能拿到把柄。
只要他不承認(rèn),他們休想給他定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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