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些主意都是她出的,義父,你知道我的,我沒有這個腦子,能想出這樣的主意,都是趙書寧出的主意,我是一時鬼迷了心竅,這才聽信了她的話,做出這樣的事?!?
戈敘白冷冷地看著他,“那我呢?我的死,你又要如何解釋?”
谷兆麟連忙否認(rèn),“你不是我殺的。我上次帶回去的那顆腦袋,其實是假的,我只是找了個容貌相似的人,借此機會為自己揚名罷了。你的死真的與我無關(guān)?!?
戈敘白幽幽道:“我是死在斷云山上,有人在我背后放冷箭,那箭上有蝕筋軟玉散,我中毒之后渾身無力,這才身死。那在背后放冷箭之人,難道不是你派的嗎?”
蕭晏辭也跟著道:“本王也是遭到了背后冷箭襲擊,這才墜崖身亡。這其中,難道沒有你的手筆?”
谷兆麟連連搖頭,“不,不是我,不是我安排的,是楚翊安!是他在背后放的冷箭,他箭上的蝕筋軟玉散都是趙書寧給的,她手里很多這種旁門左道的東西。冤有頭債有主,這一切都是他們夫婦二人做的,你們要索命就去找他們,不要找我??!”
蕭晏辭沒有再開口。
閻王威嚴(yán)的聲音再次傳來,“你可有證據(jù)?你若是拿不出證據(jù),那便是污蔑,合該罪加一等?!?
谷兆麟認(rèn)真回想,這個時候他才發(fā)現(xiàn),自己根本拿不出證據(jù)。
趙書寧行事謹(jǐn)慎,輕易不會留下把柄。
他腦中飛快轉(zhuǎn)著,最后終于想到了一茬兒。
“我想起來了,我見過她的蠱蟲,在一個翠綠色的寶石機括里。后來我瞧見她重新打了一個簪子,那上面鑲嵌的寶石正是翠綠色的,與那養(yǎng)蠱的小機括一模一樣。她定是把那蠱蟲鑲在了上面,只要派人去查一查她的簪子,自然就能知道真假?!?
他的腦子簡直從來沒有這么清醒過。
之所以注意到趙書寧的簪子,是因為她打扮一直很樸素,發(fā)飾也不多,所以她第一次戴上那只簪子,谷兆麟就注意到了。
但谷兆麟嫌那簪子上的寶石太大太俗氣,便為她重新打了一支,贈與了她,卻被趙書寧婉拒了。
她說:“這枚簪子對我來說至關(guān)重要,我不會取下它?!?
谷兆麟當(dāng)時聽了這話,很不高興。
他以為那是楚翊安相贈,方才苦思之下,終于有了聯(lián)想。
他心中其實依舊不能完全確定,但他卻說得篤定。
萬一,真的被自己說中了呢?
“她的婢女肯定知道內(nèi)幕,還有最近她向我推薦了一個經(jīng)商的李老板,他們有舊交,說不定這個李老板手里也有她的把柄!”
谷兆麟把自己能想到的,一股腦全都倒了出來。
閻王又對他拷問了一番,谷兆麟實在說不出其他有用的東西,這才作罷。
谷兆麟一臉哀求地看著閻王,“我方才所句句屬實,我真的是冤枉的,請閻王高抬貴手,莫要讓我下十八層地獄。哪怕讓我入畜生道都好啊!”
有了十八層地獄的嚴(yán)酷對比,谷兆麟已經(jīng)覺得畜生道是再好不過的歸屬了。
閻王看了谷棲山一眼,谷棲山朝他微微頷首,他這才開口。
“你方才所,在場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,我無權(quán)處置你的生死,一切,便盡數(shù)上稟皇上,交由皇上裁奪吧。”
谷兆麟愣住,皇上?什么皇上?這閻羅殿里也有皇上嗎?
正這般想,大殿內(nèi)燈光倏而照亮。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