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晏辭聽罷,心頭不禁微微悸動,唇角亦不自覺地勾了起來。
“看來,那老禿驢的確有幾分真道行,以后,我都要尊他一聲大師。”
又問,“你是如何找到我的?”
“我先前夢到過幾回,遵循夢境和神明的指引,一路便尋到了那沼澤林?!?
蕭晏辭看她的眼神更添了幾分笑意。
“你果真是我命中的有緣人,從今以后,我的命,便是你的。”
這話帶著一股旖旎與虔誠,叫陸知苒耳根不自覺微微發(fā)燙。
“若沒有父皇之令,你可會來尋我?”
陸知苒一愣,旋即實誠地搖頭。
“不會,我沒有自保之力,貿(mào)貿(mào)然前來,只會添亂?!?
她的確曾經(jīng)動過要來西平的念頭,但那念頭來得快,去得也快。
她會權(quán)衡利弊,不會沖動地做出決定。
她會派更多的人來,卻不會自己親自來。
這回答在預(yù)料之中,又不可避免地叫蕭晏辭心底生出一絲淡淡失望。
“那你此次前來,可有擔心本王?還是只是奉命行事?”
他的眼神直勾勾的,帶著一股不依不饒的意味,像是個執(zhí)著討要糖果的孩子。
陸知苒認真道:“自是擔心的。你我庚帖已換,不日便要成婚,我不想當望門寡。”
蕭晏辭一愣,旋即克制地悶笑幾聲。
“王妃放心,本王定會長命百歲,絕不叫你當寡婦。”
這話再次讓陸知苒耳根微熱起來。
蕭晏辭又問起了京中的局勢,陸知苒便將最近京中發(fā)生之事一一道來。
提到柔妃,陸知苒語帶歉意,“你出事的消息,我本不想告訴柔妃娘娘,但她與你母子連心,當晚就做了夢,我們沒瞞住。眼下,她只怕也一直在擔驚受怕?!?
“母妃看似柔弱,但實際上能撐得住事,沒收到我的確切消息,她不會倒下。”
說這話時,蕭晏辭的眼神間含著一抹笑意,更帶著股淡淡的驕傲。
他的母妃可是滇南王府出身,豈會是心志柔弱之人?
陸知苒也笑了,“我亦深以為然?!?
這時,霜華入內(nèi),“殿下,該換藥了?!?
蕭晏辭面不改色,陸知苒卻是微微變了臉色。
她手腕上的淤傷至今仍在,就算換藥比不得上次那般疼痛難忍,也必然不輕松,他又要吃大苦頭了。
她大義凜然地伸出了自己的手,“若是疼,可以抓著我?!?
蕭晏辭見此,心頭不禁微微一暖。
“不過換藥罷了,跟撓癢癢似的,半點不疼?!?
這話他說得輕巧,陸知苒卻并不信。
傷口就算恢復(fù)得再好,也不可能好得那么快。
他是肉體凡胎,如何會不痛?
這時,他才注意到陸知苒手腕上殘存的淤傷,眸色一深。
“你的手怎么了?”
陸知苒沒打算多說,顯得矯情,霜華卻直,“當日奴婢給殿下清理傷口,您抓出來的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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