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寒衣心頭升起凝重。
“我們?nèi)~家的藥已是頂級,若這都解不了毒,只怕其他藥也……”
霜華查看了那些藥,搖了搖頭,“這些藥都解不了這蛇毒。”
眾人面色都變得十分難看。
陸知苒當(dāng)機(jī)立斷,“先給他清理外傷?!?
蛇毒至少還能勉強(qiáng)控制住,但他的外傷嚴(yán)重,若不及時處理,更會危及性命。
葉寒衣和霜華合力,將蕭晏辭腰上浸血的紗布解開。
饒是有了心理準(zhǔn)備,看到他的傷口,她們還是倒吸涼氣。
一指長的傷口,表面已然發(fā)膿,與包扎的白布粘連在一處,十分駭人。
陸知苒偏過頭去,根本不敢看。
她們只能一邊用清水沖洗,一邊慢慢撕扯,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破布撕扯下來。
原本昏迷的人,眉頭都不禁蹙起。
接下來的刮膿更關(guān)鍵,只有把那些腐肉刮干凈,重新上藥,傷口才能慢慢愈合,這個過程無疑會很痛苦。
好在他們有麻沸散。
但他們不知道,蕭晏辭的神經(jīng)被蛇毒侵?jǐn)_,麻沸散在他身上完全失去了作用,蕭晏辭發(fā)出了痛苦的悶哼,雙手無意識地抓住了什么,抓得很緊,手背的青筋根根暴起,只有這樣,他才能咬牙扛住那股劇痛。
而他抓著的,正是陸知苒的手。
陸知苒后知后覺地反應(yīng)過來,麻沸散在他身上是失效的,他此刻正生熬著這剜肉之痛。
心中升起一股深深的不忍,想開口喊停,但腐肉不除,他的傷口就永遠(yuǎn)好不了,反而更會危及性命。
不知過了多久,傷口終于清洗干凈,霜華依照艾伯特教授的方法,用羊腸線將傷處縫合,又撒上了外傷藥,再重新包扎起來。
完成這些,蕭晏辭的臉色已然疼得慘白,陸知苒的手也被他抓得麻木了。
她試圖將手從他的掌中掙脫,但蕭晏辭依舊緊握著不放,似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浮木。
過了許久,蕭晏辭緊皺的眉頭慢慢舒展,手上也終于卸了力道,陸知苒這才將自己的手緩緩抽了出來。
此時,她的手腕上已然被抓出了一道道紅痕,她趕忙給自己揉按。
葉寒衣眼尖,注意到她手腕上的那片紅痕,當(dāng)即驚呼出聲。
“知苒,你的手腕怎么這么紅?!?
陸知苒想遮掩,卻已經(jīng)來不及了,眾人看著,很快就明白了什么。
那是蕭晏辭抓出來的痕跡。
他那是疼極了,才會如此。
葉寒衣大驚,“難道,方才麻沸散在表兄身上根本沒有起作用?”
蕭晏辭已然昏睡過去,無人回答她。
但陸知苒手腕上的紅痕就是最直接的答案。
方才的剜肉、清洗、縫補(bǔ)傷口,一系列下來,是何等劇痛,可他卻牙關(guān)緊咬,全都扛下來了,半點聲音都沒有發(fā)出。
葉寒衣禁不住眼眶都紅了。
若是姑母知道他受了這么多苦,該有多心疼!
陸知苒輕聲道:“好在外傷已經(jīng)處理好了,殿下定能很快痊愈?!?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