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前因為遭遇換嫁之事滿腔憤怒,完全忘了腹中饑餓。
而今,腹中的饞蟲爬了出來,直接殺了她個措手不及。
簡直丟死人了!
蕭晏珩輕笑出聲,方才的冷冽氣勢如冰雪消融。
“未曾用膳?”
邢初雪訕訕點頭。
“怎么伺候的?還不快給王妃準備吃食?”
丫鬟們趕緊去了。
比她的吃食先送來的,是一碗濃黑的藥,丫鬟一把藥端上前,邢初雪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苦味。
“殿下,該用藥了?!?
蕭晏珩的眉峰立時蹙成了一個川字,“放那兒吧?!?
丫鬟小心翼翼地回話,“祁先生說,務必讓奴婢盯著您把藥喝完。”
蕭晏珩周身氣壓沉了幾分,“本王是主子,還是他是主子?”
丫鬟瑟瑟發(fā)抖,但還是硬著頭皮回話,“祁先生說了,您若不肯喝,以后他,他就在藥里加些清熱去火的黃連……”
黃連乃敗火良藥,卻奇苦無比。
這藥本就夠苦了,再加些黃連,定要苦上加苦。
蕭晏珩似梗了一瞬,好一陣咬牙切齒,端起那碗藥,仰頭一口灌了下去,又“砰”地一聲把藥碗放了回去,丫鬟端著托盤,忙不迭告退了,以免糟了魚池之殃。
王爺素日里脾氣都很好,唯有喝藥的時候,最是暴躁,誰都不敢往上撞。
蕭晏珩周身的氣壓低沉,一雙素白的手伸了過來,手里拿著一顆蜜餞。
“殿下,吃嗎?很甜的?!?
蕭晏珩轉頭,就對上了邢初雪略帶討好的笑。
本不欲吃,但喉間苦味實在過于濃重,他便張嘴,就著她的手,把那顆蜜餞吃了下去。
唇舌碰到她的指尖,她飛快地縮了回去,整張臉幾乎紅透。
甜滋滋的滋味在喉間蔓開,蕭晏珩的眉眼也慢慢舒展開。
的確很甜。
邢初雪見此,也大大舒了口氣。
丫鬟們動作迅速,她很快吃上了熱乎的吃食。
蕭晏珩去了凈房,邢初雪獨自享用,酣暢極了。
別的不說,這安王府的廚子,手藝倒是十分不錯。
邢初雪一開始還端著儀態(tài),后來一不小心就吃嗨了,完全忘乎所以。
蕭晏珩洗漱好,從里間出來,看到的便是她大快朵頤的模樣。
“好吃嗎?”
邢初雪連連點頭,“好吃,太好吃了,安王府的廚子手藝真好!”
蕭晏珩輕笑一聲,“當賞?!?
邢初雪跟著點頭,點到一半,她猛地反應過來是誰在跟自己說話,原本大快朵頤的動作瞬間收斂,立馬正襟危坐起來。
待看到蕭晏珩出浴后的模樣,邢初雪的眼睛頓時不知道該往哪兒看。
她放下了筷子,強作鎮(zhèn)定地道:“妾身吃飽了,先,先去沐浴了?!?
她一福身,也趕忙進了凈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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