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二人連連磕頭求饒,孫成??牡梅滞赓u力,幾乎是涕泗橫流,悔恨交加。
“微臣罪該萬死,定好生徹查獵場上下,查出縱虎行兇的真兇?!?
德豐帝目光銳利地掃向?qū)O景軒,“你呢?可有什么話可說?”
孫景軒渾身一震,一股寒意從腳底往上躥。
皇上這番態(tài)度是何意?他是知道了什么嗎?
不可能!
他很謹(jǐn)慎,此事只有他和蔣澤霖知曉,便是身邊人也不知內(nèi)情。
蔣澤霖現(xiàn)在還在昏迷,就算他醒了,也定然不可能說出實(shí)情。
大家死守著秘密,還能從輕處置,一旦松口,誰都落不到好。
孫景軒低著頭,顫聲道:“此次公主遇險(xiǎn),乃草民疏忽大意,沒有看顧好公主之過,草民難辭其咎,愿意領(lǐng)受任何責(zé)罰!”
德豐帝深深地看著他,孫景軒感受到那股來自頭頂上方的沉沉壓迫,心中忐忑到了極致。
“既然你愿意領(lǐng)受任何責(zé)罰,那就拖出去,重打五十大板!”
孫成海和孫景軒如遭雷擊。
五十大板,這,這分明就是要人命??!
這一瞬間,孫景軒心中最后那絲僥幸也沒了,他可以肯定,皇上已然知道了真相。
他就是要自己為蕭寶珠償命!
孫成海痛哭流涕,連聲為孫景軒求饒。
德豐帝目光冰冷如刀,“他自己做了些什么,自己心里清楚,五十板子,是他該受的。若能僥幸撿回一條命,便是老天爺不收他,此前種種,朕便就此揭過!”
孫景軒被拖下去,摁在了長凳上,很快啪啪的板子聲和他一聲聲的哀嚎聲便傳來。
德豐帝嫌棄地直皺眉,當(dāng)初那趙書寧挨了三十板子,都沒有哼一聲,他一個(gè)堂堂七尺男兒,剛挨了幾板子就哭爹喊娘,當(dāng)真是半點(diǎn)男兒氣概都沒有。
孫皇后聞?dòng)嵹s來,便見到了血肉模糊,哀嚎不止的孫景軒。
她眼前一陣眩暈,險(xiǎn)些暈過去。
孫景軒痛苦地抬頭,看向?qū)O皇后,“姑母,是我沒有照顧好寶珠,我錯(cuò)了,我好疼,姑母,救救我……”
說完,他便兩眼一翻,直接暈了過去。
孫皇后的呼吸也隨之凝滯了一瞬。
曾經(jīng),她的孩兒也這般虛弱又可憐地望著她,對(duì)她說好疼。
最后,他的手垂了下去,眼睛也徹底地闔上,再?zèng)]有睜開過。
兩幅畫面徹底重合,孫皇后最不愿觸碰的回憶乍然侵襲而來,她什么也顧不上,一把撲了上去。
“住手!別打了!軒兒,你怎么樣了?快,快傳太醫(yī)!”
行刑之人見此,不敢再動(dòng)手,只能求助地看向德豐帝。
因過于激動(dòng),孫皇后呼吸急促,整個(gè)人快要厥過去。
德豐帝見了,眸中不禁多了幾分幽深。
“皇后,你的身子要緊,為了那么個(gè)人,不值得?!?
孫皇后祈求地看著德豐帝,“皇上,臣妾知道您是因?yàn)閷氈槭軅鴦?dòng)怒,景軒他的確有疏忽,但罪不至死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