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映溪冷幽幽地開口,“誰不知道你被山匪擄走,失了清白,你又何必故意在人前演戲?”
方氏伸手拉住陸知苒,嘆息一聲,“苒姐兒,母親知道你受了折辱,心里無法承受,但事情已經發(fā)生了,你也只能認命?!?
“怪母親,一心擔心你的安危便派人報了官,沒能替你遮掩下這樁丑事,但好在,你被好好地救回來了。只要人回來了就好!”
她想趁機掀開陸知苒的衣袖,看看她手臂上有沒有男人留下的痕跡,但被陸知苒一個巧勁甩開了。
“母親多慮了,女兒好端端的,不曾被山匪擄走,外頭的那些流蜚語,全都是無稽之談?!?
陸映溪拔高了聲音,“怎么可能?你以為你換上這副體面的裝扮就能掩蓋此事嗎?大家都有眼睛,都有腦子,可不會隨隨便便被你糊弄?!?
陸知苒似笑非笑地看著她,“凡事可都要講證據,妹妹空口白牙就來污蔑我,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和那所謂山匪是一伙的呢!”
方氏表情微變。
為免陸映溪口無遮掩說錯話,她立馬搶過話頭。
“苒姐兒你這是什么話?你妹妹也是關心你?!?
“平白無故冤枉我被山匪擄走,毀了清白,這樣的關心,恕我實在消受不起。”
方氏冷笑,不再與她虛以為蛇,“那日護送你的侍衛(wèi)親口所說,你的的確確是被山匪擄走了。而后,朝廷又派了兩千兵馬上山剿匪,這才把你救了出來,這些都是事實,你妹妹何時冤枉了你?”
陸知苒眸底藏著一抹冷光,“看來母親這是愿意相信閑雜之人的話,也不愿意相信我。”
方氏嘆息,“苒姐兒,你突遭變故,不愿面對,母親能理解,但你妹妹沒多久就要出嫁了,這是一樁大喜事,不能受了沖撞。今日便委屈你,把這火盆跨了,符水喝了,也去一去你身上的霉運和晦氣,保你日后諸事都順順遂遂,不會再遭遇這般變故?!?
說著,方氏就示意下人把火盆和符水都端了上來。
陸映溪一副看好戲的模樣,冷眼看著她,等著她的反應。
陸知苒迎視著她們,“今日我若是不跨這火盆,不喝這符水,是不是就進不了這道門?”
方氏一臉為難,“苒姐兒,并非母親要故意為難你,實在是……你的這樁丑事太過不吉利,恐會對你妹妹,對你父親有妨礙?!?
陸映溪眼神陰鷙,語氣尖銳,“母親,何必與她廢話?像她這樣名聲盡毀的女人本就不該再回陸家,您對她仁慈,她卻不領情,既如此又何必勉強?直接送到家廟去,青燈古佛伴一生便是!免得陸氏其他未出閣的姐妹婚事都要受她牽連,父親的仕途也要受阻礙?!?
方氏假意斥責陸映溪,語氣卻是不痛不癢,沒有半分威懾力。
陸知苒唇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,“有些人當真自以為是。既然與你們說不通,那我們便在這里等父親回來主持公道吧?!?
陸映溪冷笑,“既然你不嫌丟人,那就等著吧!”
父親是什么樣的人,她難道還不清楚?出了這樣天大的丑事,父親定然第一個想把她攆到家廟去,她竟然還天真地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,真是可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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