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就說得通了。
趙書寧看著楚翊安的面色,知道他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。
“你現(xiàn)在應當相信我的清白了吧?”
楚翊安的神色淡了下去,“你對此事知道得一清二楚,還敢說自己是清白的?”
趙書寧十分惱怒,“你還不信我!我說了,此事是李貴妃授意!”
“就算此事是李貴妃授意,你也絕對不無辜,別把自己撇得那么干凈?!?
他眼底的冷漠讓趙書寧心頭發(fā)寒。
楚翊安眼底閃過一抹嫌惡,“你什么時候變成這樣,陌生得我都快不認識了!你真惡毒?!?
這話狠狠在趙書寧的心口上扎了一刀,扎得她遍體生寒。
“是,我的確不無辜,但你覺得陸知苒又是什么善男信女?這場算計本是針對她,可最后如何?她不僅識破了計謀,還反手算計了自己妹妹一把,她才是真正的惡毒??尚Φ氖?,你還在這里為她抱不平?!?
楚翊安臉色微凝。
“你也不想想,我做這些都是為了誰?侯府的處境艱難,我好不容易得了李貴妃幾分看重,她吩咐之事我豈有拒絕的余地?”
“又想得到六皇子的重用,又要顧及所謂的名聲,世上哪來這么便宜的事?你清高,你善良,那你就做好侯府淪為末流世家的準備吧!”
趙書寧辭犀利,如同一記重錘,狠狠砸在楚翊安的心頭。
他本是來向趙書寧興師問罪的,到頭來,自己反倒被她嘲諷奚落,他如何咽得下這口氣?
“別把自己標榜得這般偉大,你做這些先是為了你自己,之后才是為了侯府?!?
趙書寧昂起頭,冷冷地看著她,“這有什么問題?我先是我,才是侯府的少夫人。我已經(jīng)傻乎乎地上過兩次當,不會再那么傻,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掏心掏肺地貼補出來。不然到頭來落得個一場空,也無人會心疼憐惜我。”
楚翊安知道她說的是給清兒買頭面和出銀子辦酒席之事,他一時面上更加難堪。
空氣中有什么東西繃得越來越緊,稍一用力,就要徹底繃斷了。
最終,還是趙書寧主動低頭。
“翊安,有人把這些東西送到你跟前,便是為了挑撥離間,我們?nèi)舢斦嫔讼酉叮椭辛藢Ψ降脑幱嬃?。是,我承認我的確沒有那么善良,為達目的我會不擇手段。但無論如何,我都不會害你、害侯府,因為我們是一體的,這一點永遠不會變?!?
她沒有說假話,在京城,她舉目無親,唯有侯府可以依靠。
他們是一體的,這也是她會低頭的原因。
她主動給對方遞了臺階,楚翊安緊繃的面色這才稍稍緩解。
他知道,趙書寧做得沒有錯,這一切都是為了侯府的未來,但內(nèi)心深處卻有一道聲音告訴自己,她變了,變得面目全非了,他們之間變成了利益的捆綁,再沒了當初為愛不顧一切的沖動。
楚翊安離開了青黛閣,碧瑩這才小心翼翼地進了房間。
“少夫人,您沒事吧?”
趙書寧面上神色冷淡,“無事?!?
碧瑩憤憤不平,“大少爺太過分了,半點都不念著您的好,反而一直惦記前頭那位,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。”
趙書寧唇角浮起嘲諷,“早該料到的。”
以前他能對陸知苒那般忘恩負義,又怎么能奢望他對自己例外呢?
女人,總是對自己懷抱不切實際的幻想,以為自己是特別的那一個,而現(xiàn)實會教她認清一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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