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往傅明華與陰麗芝之間關(guān)系明明是親近的,卻不知為何突然就冷淡了,上回太夫人七十大壽,傅明華也提過陰麗芝,卻像是并不親近,也不疏遠(yuǎn)的模樣,實(shí)在是讓陰氏有些好奇。
陰麗芝一來,看到傅明華先是笑了笑,多了幾分矜持,又先后拜見了祝氏等人。
“寶兒行事說話越來越有主張了?!弊J峡淞艘痪?,陰氏便笑:“母親別贊她,依我看還是小孩子的模樣?!?
祝氏自然也看得出來陰麗芝與傅明華之間并不太親近的關(guān)系,卻也沒說,幾人談笑了一句,那頭白氏令人過來傳話,說是院子已經(jīng)收整好了。
為祝氏等人收拾出來的院落叫‘陽春園’,十分寬敞。祝氏幾人也實(shí)在是累得很了,晚上長樂侯府還要為他們接風(fēng)洗塵,便都要洗漱。
幾個大人一走,便自然留下了傅明華與陰麗芝了。
兩人說了幾句客套話,又靜坐了半晌,陰麗芝就問:
“元娘,還在生我當(dāng)日的氣?可是跟我生疏了?”
她指的是當(dāng)日傅明華問她借要兵器,她卻拒絕一事。
顯然是記到心里去了。
傅明華看了她一眼,不由笑道:“說的哪里話?!彼搓廂愔ゲ恍牛阌种貜?fù)了一回:“當(dāng)真不可能為這個事生你的氣,你信我就是?!?
她強(qiáng)調(diào)著‘不可能為這事生氣’的話,陰麗芝沒聽出她話里所指的意思,只當(dāng)她真的不在意當(dāng)初兩人說的話,登時便笑道:
“我還以為我不借東西,你便生我氣了,再不跟我往來了,看來是我小心眼了。”
傅明華便低下頭,輕聲笑了笑。
“薛世子待你如何?”
陰麗芝笑容里便帶了些甜了,她伸手捂了捂肚子:“當(dāng)然是好的?!标廂愔コ苫橐灿行r間了,至今未有子嗣。
當(dāng)初籠罩在她與薛世子中間的那個曾經(jīng)姓趙的,被陰麗芝打死的通房,此時也像是并沒有籠罩在兩人中間。
傅明華嘴唇動了動,就沒有再說話了。
此時的白氏心中卻十分不快,傅明霞侍候在她身旁,她聽到陰麗芝來的那一刻,嘴里便咒罵
道:“一個個,都拿長樂侯府當(dāng)成什么了?”
想來便來,當(dāng)這客棧似的。
白氏心里咒罵,臉上還得堆出笑容來。
而隨著婚期的臨近,宮里崔貴妃也擔(dān)憂出了紕漏,令靜姑親自盯著。
靜姑時刻不敢松懈,還私下里悄悄問崔貴妃:“承香殿會不會借機(jī)生事?”
崔貴妃搖了搖頭,容妃自己也有兒子,燕信之后也是要娶妃的。
此時的容妃又不是山窮水盡之時,只能孤注一擲,她又不傻,不會在這個時候出手。
崔貴妃與容妃也算是打了多年交道,對她性格也是了解。靜姑放了心,可到了大婚前兩晚,備下的一雙要過禮的大雁,卻遭人毒死在了籠中。
在得知消息的那一刻,崔貴妃冷笑了兩聲,幸虧她是早有準(zhǔn)備,這樣熱的天,大雁不一定熬得過,便提前多備了幾只。
此時死了兩只對她來說并沒有什么影響,卻是激怒了她。
她一面著手讓人將東西看得更嚴(yán),一面使人徹查到底是誰敢在這個節(jié)骨眼上出手。
與此同時,燕追也在令姚釋嚴(yán)查。
姚釋此人年紀(jì)不小了,笑起來也如佛般,但心腸卻半點(diǎn)兒也不慈悲,反倒手段狠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