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學斌搓搓手,又一次盯住了那塊翡翠毛料。
幾分鐘后,翡翠終于被剝離了出來??粗@塊綠意盎然的翠,大家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最驚奇的就是魏老師了,他從剛剛開始嘴里就念叨著“怎么可能”這幾個字,捧在手里看看這塊翠,腦子有點懵,瞿蕓萱和小桃兒也是被翠色迷住了,又驚又喜,又喜又驚!
是塊玻璃種翡翠!
而是重量很足!絕對能打出兩對兒手鐲的料子??!
瞿蕓萱興奮地捏了董學斌臉蛋一把,“你個小東西可真行??!還真是玻璃種!”
董學斌洋洋得意道:“那是?!?
小桃兒呆呆道:“這塊翠值多少錢?”
魏老師是這里最權威的人了,聞,道:“現在玻璃種翡翠的市場價值我也不敢斷,畢竟很少在拍賣會能見到,沒幾個人會賣,但如果真算起來,從這塊翠的顏色和種水上瞧,兩對兒手鐲其中一對兒應該稍差一些,能賣到一千多萬吧,另一對兒綠色要足很多,打出來的那對兒鐲子,估計要將近兩千萬?!?
小桃兒被這個數字嚇了一大跳,“???那就是說加在一起三千萬了?”
魏老師肯定的點點頭,“要是帝王綠的就更值錢了,可惜差上了一些,不過也算是百年不遇的好料子了?!?
一千萬轉眼就變了三千萬,簡直是賺得不能再賺了!
屋里頓時洋溢起一片喜色,瞿蕓萱當即就讓小桃兒把翡翠收進保險柜里,生怕被人偷了,等明天再去找加工廠趕快打出兩對兒鐲子出來,就等下個月的翡翠專場做壓軸大戲了。高興之下,瞿蕓萱還讓小桃兒打電話通知了所有蕓德拍賣公司的高層主管,晚上集體會餐,在香格里拉酒店慶祝。
至此,魏老師再也不敢小看董學斌了,還抽空問了句,“董先生,這石頭你是怎么看出來的?”人外有人天外有天,事實勝于雄辯,董學斌都沒怎么仔細觀察就敢斷毛料會出玻璃種,結果還就真出了,這已經說明了問題,魏老師覺得他可能有什么別人不知道的方法和竅門,于是當然想學習學習。
然而董學斌哪兒會看什么賭石啊,含含糊糊了幾句才糊弄了過去。
晚飯后,瞿蕓萱問他,“消息放不放出去?”
董學斌呵呵一笑,“當然得放了,一來造造勢,二來氣氣那個馮義?!?
瞿蕓萱好笑地點點他的鼻子頭,那股子小溫柔勁兒一覽無余,“就你本事大!”逐而招呼來了小桃兒,讓她負責在網站首頁最顯眼的位置上公布這個消息,也不用貼圖片,也不用說太多,只寫上屆時會有兩對兒玻璃種翡翠手鐲拍賣,光著一句話,就足夠引來一番小小的
震動了。
三千萬的玩意兒??!這次蕓德拍賣想不出名都難了!
名利兩收,董學斌覺得自己這些天的辛苦實在沒有白費!
京城常委大院。
西邊的一棟別墅里,馮義也剛剛在叔叔家吃完晚飯。
公司那邊的發(fā)展蒸蒸日上,唯一擋路的蕓德拍賣公司又危在旦夕,馮義的心情很是不錯。此時,他正在衛(wèi)生間點了幾滴洗手液把手洗干凈,兜口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,馮義不緊不慢地擦擦手,摸出手機一聽,“什么事?”
“馮總,呼,出事了!”
“慢慢說,到底怎么了?”
“就幾分鐘前,蕓德拍賣公司的網站首頁上打了一個橫幅,說什么有兩對兒玻璃種翡翠手鐲會在過些日子的翡翠專場上拍賣,這……這要是真的,那對咱們當天的拍賣影響太大了,就算咱們收上來了不少冰種掛件,還有件一米多高的冰糯種擺件,可那也沒法跟玻璃種比??!”
馮義臉色一變,“怎么搞的?手鐲?他們哪來的?”
“具體我也不清楚,但聽說是上午拍來的那塊明料里開出來的?!?
“什么?”馮義頓時愕然,“那塊毛料出了玻璃種?”
“應該是,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了。”
掛了電話,馮義臉都綠了,那塊毛料本來可是他的必得之物啊,后來看那個叫董學斌的人出價太狠,才是放棄的,可里面居然出了玻璃種的翡翠?重量還足夠打出兩對兒鐲子?這如何不讓馮義后悔萬分!只要當時再咬咬牙多出一些價錢!那明料可就是自己了的啊!馮義的臉越來越陰!
董學斌?
瞿蕓萱?
馮義本打算用公司的實力壓住蕓德拍賣一籌,逼著他們改日子,誰想世事難料,對方竟反倒把自己這邊架到了火上,馮義眼皮一垂,他沒想就這么算了,做生意這么久還沒吃過這么大的虧呢!
走出衛(wèi)生間,馮義腦子里考慮著該怎么整治他們。
讓工商的人去坐坐?
讓稅務的人去查查?
馮義背后有著馮學良,他能動用的手段很多,并不僅僅限于商業(yè)的手段。
客廳里,京城市委常委,公安局局長馮學良正在外面喝茶,見到馮義臉色不好,馮學良笑了笑,“怎么了?剛才不是還笑呵呵的嗎?”
馮義叫了聲叔兒,道:“公司那邊出了點事兒?!?
“哦?經營遇到問題了?”
“那倒不是,唉,上午有個翡翠毛料的拍賣,本來都快被我拍到手了,誰想半路殺出個叫董學斌的人來,把料子拍走了,最后還開出了一件極好的翡翠?!?
馮學良覺著這名有些耳熟,“董學斌?長什么樣子?”
馮義微微一愣,“沒什么樣子吧,看著挺普通的,大眾臉,身高沒注意,一直坐著輪椅好像腿骨折了?!蹦┝耍呀裉斓氖虑樵敿毟迨逭f了一遍。
馮學良皺皺眉頭,“小義,這個人你不要去動?!?
馮義臉上一驚,“為什么?您認識他?”
馮學良擺擺手,“讓你不要動你就不要動?!?
馮義就不說話了。
過了一會兒,馮學良也看出侄子的不甘心,便提醒道:“反正也沒什么深仇大恨,這種人能不要惹最好不惹,有些事你不知道,這個董學斌跟慧蘭的關系不一般,慧蘭可是謝家第三代里數一數二的人物,若非是個女人,恐怕早成了謝家第三代的領軍人物了,可惜啊?!瘪T學良雖然并不跟謝國邦一個陣營,但也絲毫沒有吝嗇對謝慧蘭的贊許。
馮義愕道:“謝慧蘭?”
這個名字,他印象太深了,“他倆關系匪淺?什么關系?”
馮學良看看他,笑道:“慧蘭和他單獨吃過飯,幫他調動過工作,帶他回過家,現在慧蘭下放到基層,選的也是小董在的延臺縣,你說他倆什么關系?”
馮義目瞪口呆,“不能吧?您說他倆……”
“我什么也沒說?!逼鋵嶑T學良也不甚清楚。
馮義驚得跟什么似的,只感覺這事兒太他媽不可思議了,謝慧蘭是什么人?馮義比誰都清楚,無論是背景還是相貌或是工作能力,那都是一等一的人物,她跟那個董學斌“關系匪淺”?這不太可能吧?開玩笑也沒有這么開的??!
離開了常委大院,馮義開車往家走。
鈴鈴鈴,電話響了,是公司那邊來的。
“馮總,翡翠玉石專場的事兒,要不然我去聯(lián)系聯(lián)系上海那邊,看有沒有……”
馮義終于還是嘆了口氣,“通知各部門,翡翠專場的時間提前半個月?!?
那頭的人愣了下,“???”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?
“馬上去辦!”馮義無奈放下了電話。
對于那董學斌和謝慧蘭的關系,馮義是絕對不信的,但不信歸不信,馮義還是沒想去得罪這樣一個人,謝慧蘭那骨子里的強勢,馮義就算沒見過,也是有所耳聞的,他可沒實力跟謝慧蘭叫板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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