藥粉迅速溶解擴散。
    幾秒之后,正在附近水域搜索的兩個監(jiān)工突然發(fā)出了痛苦的咳嗽和咒罵。
    “咳咳!什么鬼東西?!”“眼睛……眼睛好辣!咳咳咳!”“這水有問題!快上去!快上去!”
    一陣小小的混亂產(chǎn)生了。其他岸上的監(jiān)工也被吸引過來,注意力暫時被同伴的異常所吸引。
    “怎么回事?!”“不知道!這河水嗆人!”
    趁著這短暫的騷亂和視線受阻的瞬間,易子川和夏簡兮如同兩道緊貼水面的影子,用盡全身力氣,向著上游方向、更深邃的黑暗處拼命挪動!
    他們不敢弄出太大水聲,每一步都踩得極其艱難謹慎。冰冷的河水幾乎凍僵了他們的身體,易子川的嘴唇已經(jīng)失去了血色。
    身后的騷亂聲漸漸遠去,火把的光亮也被曲折的河道巖壁遮擋。但他們不敢停留,拼著一口氣,沿著地下河向上游不知走了多遠,直到徹底聽不到任何追兵的聲音,直到精疲力竭,才在一個河水稍淺、有一小塊凸出巖石的地方癱軟下來。
    兩人癱坐在冰冷的淺水里,靠著巖石,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,渾身濕透,狼狽不堪。劫后余生的恐懼和冰冷的河水讓他們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。
    “沒……沒事了……暫時……”夏簡兮喘著氣,看向易子川?;鹫圩釉缫言趧偛诺谋继又惺?,黑暗中只能聽到他粗重而壓抑的痛苦呼吸。
    “你的傷……”她摸索著抓住他冰冷的手,聲音里帶著哭腔和後怕。
    易子川反手握緊她,力道大得幾乎捏痛她,仿佛要從這接觸中汲取力量。他閉著眼,緩了好一會兒,才從牙縫里擠出聲音:“……還死不了……你找到的線索……至關重要……”
    他喘了口氣,努力讓聲音恢復冷靜:“葉家私印……弩機……漕運津口……殿下……實驗場……每一條,都足以掀起滔天巨浪。”尤其是“殿下”二字,幾乎坐實了這與皇室成員、與易星河密切相關!
    “我們必須……立刻出去……”易子川掙扎著想站起來,但失血、寒冷和劇痛讓他再次跌坐回去,發(fā)出一聲壓抑的悶哼。
    “你別動!”夏簡兮按住他,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堅決,“你在這里等著!我知道出口大概的方向了,我先去探路,確認安全再回來接你!”
    “不行……”易子川立刻反對,他絕不能讓她獨自再冒險。
    “易子川!”夏簡兮第一次連名帶姓地低吼他,聲音在黑暗的河道里顯得異常清晰,“你想我們都死在這里嗎?!你現(xiàn)在的樣子根本走不遠!相信我一次!我一定能找到路出去求援!”
    她的聲音里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決心,還有一種被逼到絕境后爆發(fā)出的強大力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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