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輦之內(nèi)。
吳天的神念早已將對面自稱“三貴神”的三人。
從里到外探查得一清二楚。
他的目光無視了對方顯化的神軀,穿透了那層與此界法則共鳴的異種神力。
直接觸及了他們存在的根基,那獨一無二的真靈印記。
當(dāng)兩份隱藏在嶄新外殼之下。
卻依舊殘留著昔日洪荒痕跡的真靈烙印。
可是當(dāng)他看清這兩人的真實身份之時。
即便是吳天的心境,也不由得泛起了一絲極其細(xì)微的波動。
隨即就化作了一種復(fù)雜的回味。
“帝俊……太一……”
他在心中默念出這兩個曾經(jīng)無比熟悉,也曾生死相搏的名字。
“世事當(dāng)真難料。”
“誰能想到,你們兩個在本該已經(jīng)形神俱滅的家伙,竟然能夠以這種方式,在這種地方重新出現(xiàn)?”
他的思緒回溯至巫妖量劫的最終戰(zhàn)場。
那場席卷天地的毀滅性戰(zhàn)爭,這兩位妖皇在邏輯上絕無幸存的可能。
如今看來。
他們必然是動用了某種超乎常規(guī)的保命秘法,甚至可能為此付出了難以想象的代價。
才讓一縷真靈逃脫了劫難,遁入了這片遠(yuǎn)離洪荒的混沌角落。
并且還在此界尋得了契合的載體,重走了修行之路。
甚至再一次攀升到了此界主宰的位置。
若非有對方提前說過那番語。
他今日驟然見到這兩個‘死而復(fù)生’的舊敵面孔,恐怕真的要大吃一驚了。
不過。
經(jīng)過紫霄宮中鴻鈞那一番“莫要小覷天下人”的論點醒。
吳天已然開始反思自身。
帝俊、太一、東王公,這些他曾親手擊敗乃至“葬送”的對手。
哪一個不是天資卓絕、身負(fù)大氣運之輩?
若非自己這個“異數(shù)”的出現(xiàn),以壓倒性的力量打亂了一切既定的命數(shù)。
這些人在原本的洪荒軌跡中。
都將是譜寫時代傳奇、屹立于眾生之巔的存在。
“是我以往過于看重自身的力量了?!?
吳天在心中告誡自己。
“力量的增長,不應(yīng)該成為認(rèn)知他人潛力的障礙。”
“只要將這些人放置在合適的舞臺,他們便能綻放出遠(yuǎn)超預(yù)料的光彩?!?
眼前帝俊、太一,不就已經(jīng)在這片異界重新登上頂峰了嗎?
就是對此最好的證明。
他們或許已非昔日統(tǒng)御萬妖的妖皇。
但能在此地達(dá)到混元之境,甚至還兼修了圣人之法。
所展現(xiàn)出的能力與堅韌,已經(jīng)值得他給予正視。
“鴻鈞……”
吳天立再次想到了對方。
心里明白,鴻鈞只怕早就知曉這二人的存在,卻一直沒有暴漏。
直到前不久。
吳天帶著三清等人的路程剛好經(jīng)過這附近,這家伙才好像突然想起來一樣提起。
也就說。
如果吳天不經(jīng)過這個所謂的高天原界,鴻鈞可能會一直隱瞞下去?
以帝俊、太一對吳天的憎恨。
這兩個家伙一旦成長起來,勢必會傾盡一切力量報仇。
難道這就是鴻鈞的打算嗎?
暗中培養(yǎng)幾個棋子,然后等到某個時期向他復(fù)仇?
如果真是這樣的話,那很多事情就需要重新考慮了。
比如。
帝俊、太一能在這個世界重生,可能并不是意外。
甚至就是鴻鈞的手筆!
而且,這里竟然藏著帝俊、太一,那其他世界呢?
是不是也藏著吳天的某個敵人?
比如東王公?
甚至是其他鴻鈞秘密培養(yǎng)的棋子?
這種事情的可能性極高!
吳天才剛在諸天萬界遨游多久?就已經(jīng)征服了數(shù)個世界。
并且在每個世界都留下了手筆,培養(yǎng)一個又一個弟子,打造一支又一支大軍。
如果鴻鈞也像他這么做了。
以鴻鈞對混沌的了解,以他各種神乎其技的手段。
所能培養(yǎng)出的力量簡直是超乎想象!
吳天一想到這里,臉色頓時凝重起來。
他忽然察覺到。
鴻鈞在混沌之中極有可能藏著一股超乎想象的力量!
這件事情極其重要!
必須好好調(diào)查,甚至是說找出鴻鈞在混沌之中培養(yǎng)的棋子。
首先第一步!
還是先搞清楚帝俊、太一到底是什么情況!
吳天心中迅速思索一番。
便繼續(xù)催動神念掃視面前三人身上更多的細(xì)節(jié)。
眼前這三人血脈相連,確實是兄弟關(guān)系無疑。
天照帝俊、月讀太一的靈魂根源處。
除了混元道基之外,還纏繞著一絲與洪荒玄門的“斬三尸之法”同源。
卻又因為此界環(huán)境而產(chǎn)生變異的“圣人之力”痕跡。
然而。
那個名為須佐之男的三弟。
其真靈卻是徹頭徹尾的此界土著。
修行之路也是純粹的混沌魔神傳承下來的混元之道,看不到半分玄門圣法的影子。
“有點意思……親生兄弟,卻修行著不同的道路?!?
吳天眼中閃過一絲玩味的神色。
“是信不過這個‘本土’誕生的三弟,擔(dān)心他泄露自己的跟腳?”
“還是藏著什么秘密?”
他敏銳地察覺到。
這所謂的“三貴神”之間,恐怕并非表面看上去那般和睦無間。
先前對于那只九尾狐身上所帶的妖氣的疑惑。
此刻也完全解開了。
有這兩位曾經(jīng)的妖族皇者在此。
收攏幾只流落混沌的洪荒舊部,或是點化此界的生靈使其沾染妖氣。
實在是再合理不過的事情。
吳天心里閃過一個念頭。
他剛剛發(fā)現(xiàn)帝俊、太一的時候,還準(zhǔn)備直接出手,清算舊賬或是揭破真相。
但此刻,改變了主意。
這二人身上牽扯的秘密太多,沒有必要現(xiàn)在就掀桌子。
他決定暫時按兵不動,想好好看看這兩位“老對手”在這片異界究竟經(jīng)營出了一番怎樣的天地。
是如何扮演“天照”與“月讀”這兩個角色。
其背后又隱藏著怎樣的秘密與謀劃!
“鴻鈞將這個‘驚喜’送到我的面前,我若是不好好‘品味’一番,豈不是辜負(fù)了他的一番‘美意’?”
吳天心中泛起冷笑,對接下來的發(fā)展充滿了期待。
看來這趟混沌之旅,的確不會無聊。
車輦之外。
老子、元始、通天與孫悟空見吳天始終沒有任何神念傳音或指示。
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,明白需要自行應(yīng)對眼下的局面。
他們雖然察覺到了這二人身上有圣人之力。
但既然吳天沒有開口,他們也只能將這個疑惑壓在心底。
尤其是。
三清越來越懷疑,此事或許與他們鴻鈞老師有關(guān)聯(lián)。
便決定按照事先商議好的、也是目前最為穩(wěn)妥的說辭來應(yīng)對。
也不想破壞了老師的安排。
老子猶豫了一下,率先向前一步,對著前方打了個玄奧的稽首禮,主動開口:
“無量天尊。貧道太清,見過三位道友?!?
他直接使用了自己的道號,而非本名。
元始天尊緊隨其后,神色淡漠,身姿挺拔間自有一股天生的威嚴(yán)流露:
“玉清。”
通天教主則只是微微頷首,算是見過了禮。
簡意賅地報出名號:
“上清。”
孫悟空見狀,也學(xué)著三清的樣子,抱拳拱了拱手:
“俺老孫,道號斗戰(zhàn)勝皇!”
老子作為四人中的代表,繼續(xù)開口,語氣不卑不亢,條理清晰:
“我等乃是從遙遠(yuǎn)‘靈界’云游至此的修道之人?!?
“因途經(jīng)貴方寶地,感知到此界法則昌隆,氣象萬千,故而心生向往,冒昧前來拜會?!?
“我等此行,意在交流道法,增廣見聞,并無半分惡意。”
“若有驚擾之處,還望三位道友多多包涵?!?
四人說完之后,便不再語。
目光平靜地落在天照、月讀與須佐之男的身上,靜靜地等待著他們的反應(yīng)。
帝俊、太一聽到三清竟然只說了道號,但卻說自己是靈界來的?
心中頓時越發(fā)緊張起來。
三清什么身份他們不知道嗎?
這三個家伙果然沒安好心!
否則又何必藏頭露尾,偽造出一個靈界出身。
他們心中最后一絲“或許只是形似”的自我安慰,在這一刻被徹底擊得粉碎。
盡管從對方現(xiàn)身的那一刻起。
他們便已從那熟悉的氣息與神韻中確認(rèn)了九成。
但當(dāng)這三個曾響徹洪荒的名號被親口道出時。
依舊讓他們心里擔(dān)憂起來。
至于那猴子口中的“斗戰(zhàn)勝皇”,這個名號他們從未聽聞,腦海中搜尋不到任何與之對應(yīng)的人物。
這反而加劇了他們的不安。
這說明在他們離開洪荒之后,洪荒發(fā)生了某種超乎想象的變化。
然而,所有這些驚疑,都比不上那一個懸而未決的疑問。
那輛靜默的車輦之中,究竟坐著誰?
須佐之男對這一切背后的淵源毫不知情。
他只知道,這群來歷不明的外來者實力深不可測,并且從一開始就對他抱持著一種輕慢的態(tài)度。
那猴子的嘲弄,那個玉清道人的嫌棄。
都深深羞辱了他身為一界主宰的自尊。
他強(qiáng)行壓下心頭的怒火,維持著最后的表面禮數(shù),但話語中的疏離感已毫不掩飾:
“原來是來自靈界的幾位道友?!?
“此地乃高天界,諸位若是游歷至此,如今景致也已見過。”
“我等界內(nèi)尚有諸多事務(wù)需要處理,恐怕無法招待諸位久留了。”
這番話已經(jīng)近乎于直接下達(dá)逐客令。
他不想讓這群實力與意圖皆不明的強(qiáng)者在自己的地盤上多待一刻。
“三弟,住口!”
天照的聲音帶著一絲急切,立刻喝止了須佐之男。
他與月讀的視線在空中交匯一瞬,無需語,便已達(dá)成共識。
無論如何,必須弄清楚車中人的身份!
這不僅關(guān)系到他們最大的恐懼是否會成真,更直接決定了他們未來的生死存亡。
下一刻。
天照臉上的所有陰沉與警惕都消失不見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熱切的笑容。
向前邁出一步,對著三清與孫悟空再次拱手。
“原來是太清、玉清、上清三位道友,還有這位斗戰(zhàn)勝皇閣下?!?
“方才我等有眼不識,實在是怠慢了?!?
他的語氣急轉(zhuǎn),目光越過四人,牢牢地鎖定在那輛車輦上。
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,其中混雜著難以掩飾的緊張與試探。
“只是……不知輦中安坐的,是哪一位前輩高人?”
“前輩法駕親臨,實乃我高天界無上榮光。”
“我等身為一界之主,若不能當(dāng)面拜見,親耳聆聽教誨,心中實在難安,這更是對我等的莫大失禮!”
月讀也在一旁死死盯著車輦。
他們迫切地需要一個答案。
車?yán)镒?,究竟是不是鴻鈞道祖?
如果是,他為何會與三清一同離開洪荒,出現(xiàn)在這遙遠(yuǎn)的混沌?
難道洪荒真的發(fā)生了他們無法想象的劇變?
又或者,是他們最不愿意見到的那個結(jié)果。
鴻鈞此來,就是為了清算他們這兩個?
須佐之男見到兩位兄長態(tài)度發(fā)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轉(zhuǎn)彎。
雖然心中充滿疑惑,卻也立刻意識到,能讓四個混元大羅金仙隨行。
車?yán)锏娜丝峙率且晃贿h(yuǎn)超他想象的存在。
他強(qiáng)行按捺住性子,也跟著出聲施壓:
“不錯!”
“既然來到我高天界,便是客人?!?
“我等身為主人,總有權(quán)知曉客人的身份?!?
“車中的道友何不現(xiàn)身一見?”
“如此藏頭露尾,莫非是瞧不起我高天界,瞧不起我等兄弟三人?”
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激將的意味,也試圖挽回一些身為本土主宰的顏面。
三清與孫悟空聽到這話,臉色都變得古怪起來。
吳天的身份太過特殊,若是直接說出,恐怕立刻就會掀起滔天波瀾。
可如何介紹,卻又是一個難題。
就在老子暗自斟酌,準(zhǔn)備想個說辭再次含糊過去的時候。
那輛始終沉寂的車輦,車簾緩緩掀開。
車簾掀開,一個青袍道人顯出身影。他靜坐著,并無氣勢,卻像是天地中心。
吳天目光掃過天照、月讀,又掠過須佐之男,開口道:
“本座,混元道人?!?
混元道人!
話音一落,須佐之男便感到一股無法抗拒的道韻,讓他從靈魂深處感到渺小。他瞬間明白,這是混元無極大羅金仙!
“前……前輩!”
須佐之男臉色慘白,立刻躬身,聲音顫抖。
“晚輩有眼無珠,不知前輩法駕親臨!方才多有冒犯,還望前輩恕罪!”
他心中恐懼,祈禱對方只是路過。
然而,他惶恐不安時,卻見身旁的天照、月讀二人僵在原地,只是死死盯著車中的吳天,神情駭然。
‘大哥!二哥!你們做什么?!’
須佐之男心中大急,連忙傳音:
“兄長!快行禮!不可怠慢前輩!”
他的傳音如同驚雷,驚醒了天照與月讀。
什么混元道人,那分明是吳天!
是他們不共戴天的死敵,吳天!
當(dāng)吳天的面容映入眼簾,帝俊與太一的思維幾乎停滯。
那張臉,即便他們轉(zhuǎn)世重生,也絕不可能認(rèn)錯。
是吳天,那個摧毀了妖族天庭,將他們逼入絕路的生死大敵!
‘他怎么會在這里?!’
帝俊神魂震動,無法理解吳天是如何跨越無盡混沌找到這里的。
‘他竟然已是混元無極大羅金仙!’
太一的感受更為直接,吳天那深不可測的道韻,讓他感到一種徹骨的寒意與無力。
昔日在洪荒被徹底碾壓的無力感與恐懼,再次淹沒了他們。
他們本以為逃離洪荒,在此界重獲新生,可吳天的出現(xiàn),將這假象徹底撕碎。
他們依舊是那個在吳天面前,倉皇奔逃的失敗者!
恐慌瞬間攫住了他們的內(nèi)心,身為混元大羅金仙的神軀,竟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。
若非意志強(qiáng)行壓制,他們恐怕已經(jīng)失態(tài)?!J(rèn)出我們了嗎?他一定認(rèn)出來了!他那個眼神……’
帝俊死死地盯著吳天臉上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。
只覺得對方的目光輕易地穿透了他們的皮囊,穿透了神力的偽裝,正饒有興致地審視著他們。
那種一切秘密都被看穿的感覺,讓他們?nèi)鐗嫙o間地獄。
‘他來此的目的……是為了徹底了結(jié)當(dāng)年的因果,要將我們趕盡殺絕嗎?’
太一的腦海中只剩下這個最壞的念頭。
以吳天如今混元無極大羅金仙的修為,要抹殺他們,恐怕真的不需要比吹散一?;覊m費更多的力氣。
他們的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在瘋狂回響:
‘完了!最糟糕、最不可能發(fā)生的情況,就這么發(fā)生了!”
“吳天……他竟然真的找來了!”
“而且是以一種我們連反抗念頭都生不出的姿態(tài)!’
這份源自靈魂深處的認(rèn)知與恐懼,遠(yuǎn)比面對一個陌生的混元無極大羅金仙要強(qiáng)烈千百倍。
因為吳天不僅僅是力量上的絕對主宰。
更是他們無法掙脫的夢魘本身。
巨大的壓力讓他們的意識都開始恍惚,幾乎忽略了外界的一切。
直到須佐之男那焦急的催促如聲在他們識海之中炸響。
帝俊、提議才猛地回過神來。
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失態(tài),在吳天面前是多么致命的破綻。
兩人身軀同時一震。
帝俊率先反應(yīng)過來,強(qiáng)行壓下所有恐懼與混亂,臉上擠出一個無比恭敬,甚至帶著幾分諂媚的笑容。
與月讀一同,朝著車輦的方向深深地彎下了腰,姿態(tài)放得比須佐之男還要低:
“晚輩天照、月讀,拜見混元前輩!”
“前輩仙威浩瀚,道韻天成?!?
“晚輩二人初見前輩真容,只覺神魂俱震,心馳神搖,一時竟完全沉醉于前輩的無上風(fēng)采之中,以至于失了儀態(tài),未能及時行禮,此乃大罪!”
“萬望前輩恕罪!”
月讀也連忙在旁附和,他低著頭,不敢去看吳天的眼睛:
“正是如此!”
“前輩法駕親臨,實乃我高天界開天辟地以來最大的幸事,晚輩等驚喜交加,心神失守,還望前輩寬宏大量,不要與我等計較!”
這番解釋,聽起來似乎有理有據(jù)。
被至高強(qiáng)者的風(fēng)采所震懾,一時失神。
但若是細(xì)細(xì)思量,卻總覺得有些刻意。
他們畢竟是一界主宰,混元大羅金仙層次的存在,心志早已堅如磐石。
即便面對混元無極大羅金仙。
震驚或許難免,但何至于失魂落魄到連最基本的禮儀都忘卻的地步?
三清與孫悟空皆非愚鈍之輩。
天照與月讀兩人自吳天現(xiàn)身之后那極不自然的舉止。
他們都看在眼里,心中的疑云愈發(fā)濃厚。
老子眼里猛地閃過一道精光。
元始眉頭微不可察地蹙起,流露出一絲對這種失態(tài)舉止的輕視。
通天教主更是直接。
毫不掩飾地以審視的目光在二人身上來回掃動,似乎想從他們身上找出什么破綻。
孫悟空抓了抓腮幫,一雙眼睛在天照與月讀身上打量個不停。
心中暗自嘀咕。
這兩個家伙的反應(yīng),比見了索命的閻王還要古怪。
車輦內(nèi)。
吳天將所有人的反應(yīng)都納入感知。
尤其是帝俊與太一那強(qiáng)行鎮(zhèn)定之下,依舊無法完全掩飾的驚慌。
他心里冷笑了一聲。
臉上卻還是一副云淡風(fēng)輕,仿佛對眼前的一切異常都毫無察覺。
只是用平和的語氣開口道:
“無妨。是我等不請自來,擾了此界的清靜,談不上怪罪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