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秋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,心知糊弄不過去。
    他收斂了所有輕松的神色,深吸一口氣,神情變得鄭重?zé)o比,對著尊上深深一揖。
    “尊上明鑒,晚輩確有一事相求?!?
    他直起身,目光坦誠,說道:“晚輩想向尊上請教,世間可有……延續(xù)壽元的無上之法?”
    “續(xù)命?”尊上小巧的眉毛倏然挑起,周身寒氣驟然加劇。
    她語氣變得極其不善,甚至帶上了一絲譏諷,說道:“所以,你這次回來,獻(xiàn)上這些殷勤,繞了這么大一個圈子,最終是想打我的主意?”
    無形的威壓如同山岳般壓落下來,葉秋感覺骨骼都在咯吱作響,他連忙運(yùn)轉(zhuǎn)混沌氣抵擋,急忙解釋道:“尊上息怒,晚輩絕無此意!”
    “晚輩縱有天大的膽子,也絕不敢對尊上有半分不敬之心,更不敢覬覦尊上分毫!”
    他語速加快,將紫陽天尊為守護(hù)宗門,燃燒壽元,力戰(zhàn)強(qiáng)敵,如今已是油盡燈枯,時日無多的狀況和盤托出,辭懇切,帶著深深的憂慮。
    “師祖于我,于整個宗門,恩重如山?!?
    “晚輩實(shí)在不忍見他老人家就此道消身殞,苦尋良策而不得,方才冒昧前來,懇請尊上指點(diǎn)迷津?!?
    “若世間真有續(xù)命之法,無論多么艱難,晚輩都愿一試,絕不敢打尊上的主意,只求尊上給我指引一個方向?!?
    葉秋再次躬身,姿態(tài)放得極低。
    聽完葉秋的解釋,尊上周身的寒意稍稍收斂了一些,但眼神依舊冷淡。
    半晌。
    她才冷哼一聲:“哼,沒看出來,你還有點(diǎn)兒孝心?!?
    她踱了兩步,然后才淡淡說道:“續(xù)命之法,逆天而行,豈是易事?”
    “你師祖燃盡壽元,為他續(xù)命的辦法,我沒有?!?
    葉秋聞,心頭涌上一絲失落。
    可就在這時,尊上話鋒一轉(zhuǎn)。
    “不過……”她頓了頓,瞥了葉秋一眼,語氣有些古怪:“你祖宗有?!?
    “???”葉秋猛地抬頭,一臉錯愕:“我……祖宗?”
    “沒錯?!弊鹕险Z氣篤定,說道:“只要你那祖宗肯出手,莫說續(xù)命幾百上千年,便是為你師祖續(xù)上十萬載壽元,也不過舉手之勞的小事。”
    葉秋:“……”
    他嘴角抽搐了一下,心中一陣無語。
    葉家老祖早已坐化,現(xiàn)在怕是連灰都不剩了,他上哪去找?
    這說了不等于沒說嗎?
    葉秋苦笑一聲,追問道:“尊上,除了……祖宗之外,您可知曉其他方法?”
    尊上看著他臉上無可奈何的表情,似乎覺得有點(diǎn)意思,嘴角微不可察地彎了一下,隨即又板起臉。
    她歪著頭,故作思索狀,手指輕輕敲著那口裝著麻將的木箱,發(fā)出“噠噠”的輕響。
    過了好一會兒。
    她才仿佛忽然想起什么似的,用一種漫不經(jīng)心的語氣說道:“其他方法嘛……倒也不是完全沒有?!?
    “西漠你知道吧?”
    “那里有一棵老樹,或許能為你師祖續(xù)命。”
    葉秋精神一振,連忙問道:“尊上,您指的是……菩提古樹?”
    “嗯,就是它。”尊上撇了撇嘴,臉上露出明顯的不服氣和不屑,說道:“不就是一棵樹而已,卻被那些死禿驢吹得神-->>乎其神,什么天下第一神樹,智慧之源,覺悟根本……”
    “哼,依我看,不過是活得久了點(diǎn),個頭大了點(diǎn)的老木頭疙瘩罷了,整天就知道裝神弄鬼,故弄玄虛?!?
    “論起真正的靈性與神通,比我差遠(yuǎn)了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