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點點頭:“看來,你們也不知道他在日本人那邊都做了什么轟轟烈烈的大事。”
莫日根母親說道:“他一個給日本人賣命的偽警察,能做什么轟轟烈烈的大事?前些年老輩人提起他,都是恨的牙根發(fā)癢,說咱們鄂倫春族人被日本鬼子禍害成啥樣了,他反而去跟著日本人干,簡直喪盡天良。”
她說到這里,我這身上就感覺一陣?yán)滹`颼的感覺,冥冥中好像看到了小劉判官那無奈又委屈的表情。
我深吸口氣,一字字說道:“不,你們都誤會他了,我昨天夜里魂游去了土地廟,見到了這位劉俊生,他現(xiàn)在正在土地廟里當(dāng)判官。”
莫日根母親詫異道:“啥?他還能當(dāng)判官?他不是個漢奸嗎?”
我無語道:“他非但不是漢奸,反而還是個英雄,他假意在日本人那里當(dāng)偽警察,其實是受到上級的命令,暗中臥底,幫助抗聯(lián)獲取情報,傳遞消息。后來,他為了給族人報仇,在大庭廣眾之下射殺了日寇的指揮官,又干掉了幾十個敵人,壯烈犧牲了。”
說著,我便把小劉判官對我講的故事,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在場的所有人。
他們個個都聽的驚訝無比,尤其莫日根的母親,全程的表情都是一臉的難以置信。
等我講完之后,所有人都沉默了起來,有不少人的眼中都含著淚,悄悄抹著眼眶。
莫日根母親也攥著手,有些無措地說道:“哎呀,這是真的么,我們咋從來沒聽說呀,這么說的話,他是地下黨???”
我點點頭:“沒錯,他是不是黨員我不知道,但他干的就是地下黨的活,做的就是地下黨的事,只可惜,他犧牲之后,至今沒人給他正名?!?
莫日根聞急道:“那不應(yīng)該啊,他總會有戰(zhàn)友,有朋友,有上級領(lǐng)導(dǎo),肯定有人知道他是臥底,為啥沒人給他正名平反?”
我嘆道:“當(dāng)年抗聯(lián)孤懸敵后,條件異常艱苦,隊伍被打散了很多次,好幾位軍長都犧牲了,劉俊生的直系上級也被日寇燒死了。再說他當(dāng)臥底本來就是保密的,知道的人本來就不多,況且他這些戰(zhàn)友們死的死,亡的亡,誰能給他正名?”
莫日根的母親還是難以置信,一個勁地呢喃:“這是真的么,如果是真的,我得去告訴你姥姥,去告訴政府,這是天大的事情呀……”
我伸手指了指高道長:“當(dāng)然是真的,不信你問高道長,昨天晚上魂游土地廟,他也在?!?
高道長一直在旁邊坐著喝水,聞這才開口說道:“你說的是不是真的,我不清楚,但你說的這個人,的確是土地廟判官,如果他身上沒有功德的話,是當(dāng)不上判官的。”
莫日根母親這才信了大半,忙說道:“太好了太好了,他是我的三爺爺,當(dāng)年在家里他是最小的一個,都叫他小三子,原來這么多年我們都誤會他了,我這就去告訴你爸……”
說著,她慌里慌張的跑了,去通知莫布胡村長。
到了這時候,我這顆心也算是放下了大半,心說這也太簡單了,我還想著怎么幫小劉判官正名呢,結(jié)果連村子都沒出,這件事就搞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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