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凝疼得發(fā)出低低的呻吟,推拒他,“疼?!?
這一疼她眼圈都紅了,泛起水霧怨念地看著他,含糊的聲音透著委屈。
“紀瑾修,我疼?!?
她又沒真的點男模,何至于生這么大氣?
紀瑾修眉心一直緊擰,就沒舒展過,又繼續(xù)索取她唇齒間的空氣,吻得粗暴又霸道。
想起酒吧的事,他怒氣難消,這個吻充滿占有欲。
“不是想試試?那就忍著點。”
紀瑾修大手開始脫她衣服,動作也沒了以往的溫柔,更像是懲罰。
這種感覺一點都不好受。
唐凝掙扎,捶他胸口,發(fā)現(xiàn)他這個模樣冰冷又可怕,令她覺得陌生。
又或者,興許這才是真正的他。
唐凝不由委屈地哭了,眼角落下一滴滴淚水,沒入耳鬢發(fā)梢。
紀瑾修動作停頓,被她的眼淚刺痛了雙眼,緊張問:“怎么哭了?”
不問還好,這一問,唐凝哭得更兇,好似受盡委屈,要把眼淚都哭干。
紀瑾修神情微窒,漆黑的眼底浮起抹緊色,從她身上起來。
“對不起?!?
他抬手揉了揉眉心,眼底一片郁色。
剛才真是氣壞了,才會突然失控做出這些事。
唐凝還在哭,淚眼模糊地看著他,哭得一抽一抽,“我又沒有真的點,為什么不聽解釋嘛?”
紀瑾修胸腔像壓著巨石,看她哭成這樣,怒火消了一大半,神色稍緩,“對不起,是我剛才沖動了。”
紀瑾修汲氣,長身而立站在床邊,敞開的襯衣里面,是清晰可見的腹肌。
他一個扣子一個扣子系上,低著眼皮,暗啞的嗓音道:“如果你真想離婚,我會安排好?!?
唐凝僵住,坐起身。
他卻已經(jīng)轉(zhuǎn)身,朝著門口走去。
唐凝心頭一顫,想開口叫住他時,他卻已經(jīng)出去關(guān)上了臥室門。
霎時間,唐凝感覺心臟像被一只大手攥住,胸口悶悶墜墜的,難受得要命。
這感覺一點不陌生。
唐凝抬手捂臉,蜷起腿,把臉深深埋在膝蓋上,渾身充斥著無力感。
看來,她會成為退婚,閃婚,離婚第一人。
紀瑾修整晚沒回臥室,唐凝輾轉(zhuǎn)反側(cè)一晚上,凌晨三四點才睡著。
到了下午才起來,被林蔓打來的電話吵醒:“寶貝,昨晚是你送我回來嗎?”
“不是,應該是瑾修的朋友柳思哲送的?!?
唐凝把昨晚的事簡單說了一遍,怕林蔓多想,特意避開昨晚吵架的環(huán)節(jié)。
林蔓聽完,差點驚掉下巴,“我居然做了這么混蛋的事?”
“那你和紀瑾修沒事吧?他有沒有生氣?”
唐凝坐起身,昨晚想了一晚上,也已經(jīng)想通了,“應該沒生氣,反正我們也沒感情基礎(chǔ),如果生氣要離婚也沒關(guān)系?!?
與此同時。
站在門外準備開門的紀瑾修停下了動作,幽暗的眼眸微縮,唇角自嘲地勾了勾。
轉(zhuǎn)身,下了樓。
“拉倒吧,這么好的男人用著不好嗎?離什么婚?!?
林蔓對紀瑾修印象還不錯,笑了笑,“指不定你們經(jīng)歷昨晚的事,感情能進一步呢?”
“反正,紀瑾修是好男人,你要是喜歡,就別錯過?!?
林蔓以前對紀寒印象就不好,覺得他配不上唐凝,何況身邊還有個似妹非妹的紀馨寧。
紀瑾修就不同了,能以唐凝為先,長得又帥又有錢。
無論是樣貌家世,還是對唐凝的態(tài)度,她都覺得沒得挑。
依她看,唐凝更適合跟紀瑾修在一起。
唐凝聽完一愣。
喜歡?
她昨晚那么難受,難道真的喜歡上紀瑾修了?
……
唐凝下樓時,頭有點疼,應該是昨晚太晚睡導致的。
她輕輕揉著太陽穴,走到沙發(fā)坐下,“王媽,有頭疼藥嗎?”
“有?!蓖鯆屧趶N房應了聲,“我給您拿?!?
很快,王媽拿來藥和一杯溫水遞給她。
唐凝吃下后,感覺舒服多了。
“謝謝?!?
她閉上眼身體往后靠,眉頭微蹙,脖子稍稍后仰,覺得這樣舒服些。
忽然,一雙手落在她太陽穴上輕揉。
手法還算不錯,唐凝舒服不少,溢出淡笑,“謝謝王媽,麻煩你了?!?
對方?jīng)]說話,繼續(xù)輕輕揉著。
唐凝不由覺得王媽今天有點高冷,覺得奇怪,忽然鼻息聞到一股淡淡的雪松木質(zhì)香味。
她一怔,猛地掀開眼皮。
只見紀瑾修站在她身后,清雋的面容如刀削般精致立體,身上與生俱來的矜貴氣質(zhì),眼眸漆黑深邃晦暗難明。
明明神色涼薄淡漠,動作卻透著絲絲柔情。
唐凝心口一窒,回過神問:“你怎么在家?沒去公司嗎?”
她還以為他早去公司了。
“準備?!?
紀瑾修神色冷淡,惜字如金。
唐凝心口劃拉一下,又沉又悶,突然不知該說什么。
她張了張嘴,欲又止。
紀瑾修見她不說話,眼底眸色一片晦暗,薄唇?jīng)霰∠破穑安皇娣诩液煤眯菹?,吃點東西睡一覺?!?
說完,不等唐凝開口,他已經(jīng)抬腳離開。
沒過一會,院子傳來引擎發(fā)動的聲音,隨后漸行漸遠。
唐凝第一次見他對自己這么冷漠,不由鼻頭泛酸。
從小到大,她沒受過什么委屈。
除了在紀寒那。
>>興許是她和紀瑾修在一起這兩個月,習慣他的溫柔了,這會兒胸口像被塞滿了海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