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曹元慶蹙眉陷入沉思,陳高峰也沒有催促。
    他很清楚自己的提議對曹元慶來說也是頗難抉擇的。
    “高峰,黃金閣這個案子重要不在破案上。”
    “后期的追贓工作,以及如何妥善安置甚至是賠償百姓,才是我們工作的重中之重?!?
    陳高峰贊同點頭,這一點曹元慶說的完全沒錯。
    但是不抓回呂江,拿什么去退贓?
    之前還能把一部分希望寄托在海明資本身上,希望關(guān)鍵時刻海明資本夠能站出來,承擔(dān)應(yīng)有的社會責(zé)任。
    但是現(xiàn)在人家廖海明早就嗅到了危機,提前撤資了。
    不抓回呂江,拿什么賠償受害者?
    “這個案子是江臺市報上來的,據(jù)江臺市委的報告,開元縣是重災(zāi)區(qū)?!?
    “我們現(xiàn)在需要一個強力的縣委班子去開元縣穩(wěn)定局面?!?
    曹元慶一邊說一邊看了陳高峰一眼,“高峰同志,你有沒有什么合適的人選推薦?”
    陳高峰心中一動,曹元慶這是打的什么算盤。
    自己剛來陸北省才幾年的功夫,之前一直在承山市工作,剛到省政府還不到半年,哪來的合適人選。
    不對。
    既然曹元慶讓自己推薦,那肯定這個人選大概率就在承山。
    想到這一點,陳高峰心里咯噔一下。
    不會吧?
    不行不行。
    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,就被陳高峰打斷了。
    先不說開元縣如今的局面極其復(fù)雜,眼瞅著青田縣馬上迎來政治豐收,憑什么在這個時候把方弘毅調(diào)走?
    不管曹元慶打的是不是這個主意,陳高峰都拿定決心了。
    只要曹省長不直接點名,自己就裝傻充愣。
    “曹省長,我才來省政府幾天,不少同志我連名字都記不住,怎么可能有合適的人選推薦?!?
    陳高峰想到這一點,主動把話題從省政府引。
    可有些時候越怕什么,就越來什么。
    聽到陳高峰的話,曹元慶若有所思看了他一眼,意味深長道:“高峰,你可是在承山市做過市委書記的。”
    “咱們這次臨時委派有能力的同志去收拾爛攤子,是從全省范圍內(nèi)挑干部的,并不僅僅局限于省委和省政府,或者是他們江臺市?!?
    “而且就目前的情況來看,江臺市領(lǐng)導(dǎo)班子問題很大,我們必須要外派干部到開元縣主持大局?!?
    陳高峰暗叫糟糕。
    人家不挑明,自己可以裝傻充愣。
    但是人家打明牌,那就不能不接招,畢竟官大一級壓死人啊!
    “曹省長,我這邊確實沒有合適的人選,要不我們和省委匯報上去,請省委組織部物色一下?”
    即使如此,陳高峰仍舊死保方弘毅。
    只要曹元慶沒點方弘毅的名字,那自己就要抗到底。
    “讓組織部門去物色時間上來不及,你又不是不知道,時間就是生命?!?
    曹元慶微微蹙眉,顯然對陳高峰的回答已經(jīng)頗為不爽了。
    他知道以陳高峰的聰慧,不可能聽不出來自己想表達(dá)什么。
    但是陳高峰偏偏就不主動開口,明顯就是考慮到開元縣復(fù)-->>雜的環(huán)境,不想自己的人孤身犯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