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和蘭的這些據點和倉庫,本侯會帶著人前去,巴達維亞這里,本侯將鄭芝豹留下!”
鄭芝龍同陳文釗商議的,便是接下來需要做的事。
既然已經同和蘭人結了仇,就不可能還留著他們,眼下南洋諸國土王又將和蘭人據點地圖獻上,且愿意出兵相助,天時地利人和,不打就不禮貌了。
鄭芝龍要離開,巴達維亞這兒也得留人守著,鄭芝豹是鄭芝龍最信任的人,且經驗豐富,留他在巴達維亞,鄭芝龍才最為放心。
“牢里頭那些人要怎么處置?”陳文釗問道。
“英吉利、法蘭西,還有弗朗機,不對,是葡國人,都是捎了信來的,意思意思放他們離去就是,至于其他的...”鄭芝龍看向陳文釗,“要不以俘虜身份送回京師,讓陛下處置?”
陳文釗點頭認可鄭芝龍的提議,遂即又問,“那外頭這些行商呢?”
鄭芝龍朝外抬了一眼,心中暗自想著,那些商人無非都是想要能繼續(xù)同大明、同南洋貿易,且送來這么多金銀珠寶,要陳文釗這些使臣不在,也能多扣下來一些。
可是眼下,雖說他們是要見自己,可建立了使館之后,貿易這些也都歸使館和宣慰司管轄,同自己這個掌兵的沒多大關系了。
當真是可惜!
“那些,自然是陳大人做主!”鄭芝龍不會給陳文釗留下什么把柄,這些金銀珠寶就當做是送給陛下的,只要陛下滿意,南洋這塊兒還是只能交給自己。
只要自己在南洋,就不愁找不到發(fā)財的機會!
再說了,眼下使館也只在巴達維亞建立,而自己將要去的諸國,還沒有大明使臣踏足。
“鄭侯爺果然深明大義,是為大明棟梁,如此,下官便交代下去,將俘虜以及行商之事稟明陛下,由陛下圣裁了!”
實際上,朱由檢給了駐巴達維亞大使館自治之權,這些事陳文釗完全可以自己做主。
但他新官上任,要做出一番成績的同時,卻也不能太過高調,得要陛下明白,他在巴達維亞,還是會按照陛下旨意來行事的。
事情商議完畢,鄭芝龍也召集各將領商議攻打和蘭據點一事,陳文釗便離開總督府,去旁邊尚未建成的使館附近搭的臨時辦公場所處理公務。
......
高文采總覺得最近有人盯著自己,就在他盯著魏國公的仆從去揚州隱匿田冊時。
“難不成徐弘基身邊有高手?”高文采找不出盯著自己的人,這讓他頗是疑惑。
能在錦衣衛(wèi)同知的眼皮子底下搞事,這人要么是膽子大,要么是本事高,或者兩者兼有。
但很快高文采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測,要是徐弘基的人發(fā)現了自己,早就將田冊重新隱匿起來或者直接銷毀了,可眼下卻還堂而皇之得偽造,將田產登記在他人名下。
他后來又仔細查了查,發(fā)現還是登記在一個死人名下,那個死人自己竟然也是認識的,便是從前的鹽商。
“膽子還真是大??!”高文采看著手上的證據不由感慨,陛下都已經處理了南和伯,徐弘基是覺得陛下會對他網開一面,還是覺得自己這些手段能瞞得過朝廷?
要是前一個,那他也不看看,陛下已是處理了多少個勛爵,還怕會多他一個?
證據拿到手后,高文采便交給了陳邦彥,“現在拿人?”
陳邦彥看著燙手的證據嘆了一聲,此前陛下處理南和伯之后,魏國公已是將棲霞山莊子的地契燒了,還上交了三萬多畝的田冊,沒成想背后竟然還留了一招。
“陛下已是警示過他們,為何還要如此做?當真不怕朝廷怪罪下來,褫奪爵位,連累子孫?”